头”的道理。
范卓斯听完了父亲的话,很快抛到了脑后,那其中油头滑脑的东西他学不会,也不愿意学,他是个做事讲求认真的人,也因为这点在军旅生涯中吃了很多软钉子,所以在他表示“绝不能放这些精灵进村”后,有人以他不屈不挠的品格为证,帮他申请到了一项重要的任务,为朗涅王子递送求援信。
十九岁的范卓斯被火速提拔成了什长,这位模样端正、身强体健的磨坊主之子,出发前得到了王子的接见,分配了四名入伍不久的新兵和一名面容不善的佣兵斥候给他,收信的地点却是一处曾经路过的精灵荒村。
难道不应该就近向下遥州的其他三个骑兵营求援么,或者是去找该战线的总指挥官风号堡侯爵,再远一点还可以送信到国内,范卓斯想不明白,那处精灵荒村距离并不远,可是位置偏狭,不在主要交通线路上,驻扎不了多少军队。
一路快马加鞭,将要抵达目的地时,随队的佣兵斥候叫住了范卓斯,这位背弓挎斧的短发壮汉似乎发现了敌情。
“我想我们应该先把马留在这儿,然后悄悄地进村子。”
“罗兹,你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范卓斯心想佣兵们都是些脚底抹油的家伙,就会为掩饰胆怯找借口。
“毛头小子,你没觉得前面太安静了么,要是士兵聚集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安静,连虫鸣都没有。”
后面的几名骑兵屏住呼吸,和来路上的鸟叫兽嗥相比,收信地的确沉寂得可怕。
范卓斯回身用手势指了两人,让他们把马匹拴好,留下来看管。至于其他人……范卓斯看了眼罗兹,暗自摇头,他要亲自走在前面领队。
上次来到这个无名的村落时,精灵居民已经跑光了,范卓斯记得大队人马在这儿过了夜,搜获了许多没来得及带走的财物,他对这附近的路线不算陌生,走到村口,房舍跟离开前没什么太大变化,更不见军营的栅栏和望塔。
求援信是一张用火漆封口的羊皮纸卷,封口处写些东西,可惜范卓斯不识字,看不懂,他记得王子交待自己,到达地点后把信交给一个叫“骨铭大师”的人,当时还奇怪这是哪位军官或贵族的称号。
四人小心翼翼的踏进村庄,忽觉温度好像下降了许多,空气变得冰凉粘滑,一股腥甜且刺鼻的味道四处飘散,除了见不到人影外,再无异常。
荒村的东边有一处规模庞大的树屋,越是靠近它,那股异味就越浓,走到树屋门口,罗兹抽出了短柄双面斧,范卓斯本想制止这种影响会面的无礼行为,可村庄里诡异的氛围使得他也不得不拿好了剑盾,让两名部下谨慎防范。
推开树屋的两扇大门,那股甜腻熏人的腐败气息达到了顶点,两米外一个苍白无毛的“猿猴”倒挂在木质天花板上看着范卓斯他们。
一名新兵忍不出弯腰吐了出来,就在他大口呕吐时,“猿猴”动了,它四肢伸开扑纵而出,大小略逊于一个成年男子,它压在新兵的背上,把新兵按倒在地,双爪挥挠,只见骑兵的鳞甲片片脱落,仿佛给鱼刮鳞般利索。
“这是什么怪物?”罗兹叫嚷着用双面斧斫向“猴子”,对方以手爪格挡,火花飞溅。
这绝对不是猴子或猿类的怪物,趁机救人的范卓斯吸了口凉气,他大约能看出来这是个女性的精灵。
不过这个精灵理当死去多时了,她的头发被剃光,形状粗糙的铜面具被铁钉钉在了她的头上,仅露出满是血污的嘴巴和灰白黯淡的眼球,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取而代之的是简陋的铜甲贴身镶钉,护住了几处柔软的要害,干涸的暗红血迹凝结在身体与金属的连接处。
死去精灵的双手双脚被套上了寒光闪闪的利爪,舞动出一片白影,逼得罗兹急步后退,那怪物的攻势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幸亏双面斧的宽刃能多护住部分身体。
“她不叫怪物,她是‘掏肠妇’,我新创造的宝贝儿。”树屋幽深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他的棕发乱糟糟的,一双残忍而狭长的眼睛,瘦长脸颊的颜色同他口中的“掏肠妇”一般苍白。
“您是骨铭大师对么,我是……我是朗涅·阿勒曼王子殿下的信使,这是殿下的求援信,请您放过……放过我们。”范卓斯想到了怀里的书信,匆忙拿出,接着他看到又有几个“掏肠妇”从男人背后的黑暗里爬出来。
“王子?”男人没有来拿书信,他的双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妒色,“我可以放过你们,但他不行,没有人敢冒犯我,和我的宠物。”
男人一挥手,几名“掏肠妇”一齐扑向了尚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