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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特别是他的眼睛,更是盈满了哀愁,像是有着无尽的心事,又像是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esp;&esp;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倒像是个七十二岁的老人一般,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微微吃惊。
&esp;&esp;即便是薛攀也不例外,他一时间居然吃惊到忘记了收回视线,可以说是这么多年一贯维持住的完美礼仪中少见的失态情况了。
&esp;&esp;四阿哥对此却有些见怪不怪的意思,只淡然道:“可是觉得我有什么不妥?”
&esp;&esp;薛攀忙道:“贝勒爷并无什么不妥——是微臣失仪了,还望贝勒爷恕罪。”
&esp;&esp;四阿哥见他如此,倒是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微笑来:“你倒是还同以前一样,还没怎么着呢,就自己先认了错了,倒是教人想发作,也发作不来了。”
&esp;&esp;薛攀苦笑道:“贝勒爷谬赞了。今儿原是微臣的不是,教贝勒爷见笑了。”
&esp;&esp;四阿哥叹息道:“在我面前,你原不必如此……方才在南书房你做得就很好,说了我们都不敢说的话。”
&esp;&esp;这就是在表扬薛攀刚刚替陈鹏年出头的事儿了。
&esp;&esp;所以说,这是要谈心的节奏?
&esp;&esp;就在这儿?
&esp;&esp;不是吧?
&esp;&esp;薛攀忽然有些警觉,想着要不要提醒四大爷换个地方说话。
&esp;&esp;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换个地方的话,更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esp;&esp;那不如就……随便吧。反正他现在既然已经来了京城了,那么这种事儿肯定就是无法避免的,早晚而已,几位阿哥肯定都得找他“谈心”。
&esp;&esp;而且肯定基本都是要找好了地方,找好了名目,比如邀请他去家里吃个饭、干个啥的……就,一般不会这么直接了当,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跟他这么掏心窝子说话的。
&esp;&esp;只能说,不愧是四大爷,连这种事儿做得都跟别人不一样。
&esp;&esp;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薛攀忽然就释然了。
&esp;&esp;四阿哥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毕竟薛攀这态度前后转换得实在是有些太快了,搞得他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但是四大爷毕竟是四大爷,很快就稳住了心态,重新找回了节奏。
&esp;&esp;因着这一次,他还真的不是如同薛攀之前猜想的那样,是为了拉拢党羽来的。
&esp;&esp;他找薛攀,只是单纯地想要跟薛攀聊几句天——两年没见,他还是有些想念这个看着年纪不大,但是心眼子却比一般的人都多的小朋友了。
&esp;&esp;虽然只是在两年前的南巡路上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四阿哥却总感觉,这个薛家的小子像是他认识了好多年的老友一样。哪怕只是呆在一处儿,什么话都不说,他也感觉十分安心。
&esp;&esp;这种感觉,哪怕是跟十三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
&esp;&esp;偏偏这个非亲非故的薛家小子,居然能够给他这种感觉,也真是奇了怪了。
&esp;&esp;更加奇怪的是,有这种感觉的,还不只他一个人。
&esp;&esp;十三就不必说了。自从南巡路上认识了薛攀,并且机缘巧合被薛攀救了一次之后,他这位十三弟就成了薛攀的拥趸——平日里有事儿没事儿都要提几句“薛蟠”、“薛蟠”,一会儿说薛蟠干了这个事儿,一会儿说薛蟠干了那个事儿……
&esp;&esp;反正,一天到晚,没有哪个时辰没有提起过薛家这小子的。
&esp;&esp;这薛家小子也是,真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大的神通,居然能够鼓捣出那么多新鲜的玩意儿出来。
&esp;&esp;先是弄什么医学院,把医馆、药铺跟书院结合在一处不说,听说后来还叫他外公王老爷子从海外给他淘换了不少洋人的医书和器械,甚至还弄了两个洋人医生来,搞什么手术……
&esp;&esp;这种靠着开膛破肚的法子给人治病的方式简直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