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一张杨婵以前绣的乱七八糟的香帕，浸了点水，擦了擦杨婵的脸，杨戬怕弄疼她，手太轻，倒痒得很。
&esp;&esp;杨婵受不了，最后还是夺过了杨戬手里的帕子。
&esp;&esp;杨戬手上空了，倒不在意，他自小四处游历，师父给了他一个锦囊可以装不少东西，他拿出锦囊往里搜刮出一个檀香的木梳。
&esp;&esp;杨婵手里湿帕子，新奇地瞧着这个没见过的木梳，见上面刻着隽秀的兰花，问：“这是谁的，嫂子吗？”
&esp;&esp;杨戬一顿，用木梳磕了磕她的头。
&esp;&esp;杨婵一疼，五官都拧在一起了，她呲牙咧嘴地问：“不会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esp;&esp;杨戬不会恼羞成怒，他淡定地回：“给你买的。”
&esp;&esp;“不可能！”杨婵信誓旦旦，“你送的东西我都有数。”
&esp;&esp;“没送出去。”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见其他女子都会梳头，但回来见你完全不会梳头，没有娘或者侍女，你就披头散发，我想着，你也完全用不上，所以没送。”杨戬是个实用主义者。
&esp;&esp;杨婵一愣，羞愧又理直气壮：“女孩子的发型实在是太难梳了。”
&esp;&esp;“可以学，”杨戬面无表情地点评道，“但你懒。”
&esp;&esp;杨婵替自己挽尊：“梳头这种事太浪费时间了，我觉得没那么重要，所以不想学。”
&esp;&esp;杨戬虚心求教：“那什么才算是重要的？”
&esp;&esp;杨婵脱口而出：“哄你和爹娘开心最重要。”
&esp;&esp;杨戬一愣，拿着木梳的手滞在空中，杨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说：“对不起。”
&esp;&esp;杨戬将木梳梳进杨婵的头发里，轻声问：“为什么道歉？”
&esp;&esp;杨婵没有回答，她两只手绞了绞，良久，问道：“阿兄，爹娘没了，我该去哪啊？”
&esp;&esp;杨戬说：“爹娘没了，还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