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婵怅然不语，良久，问：“他为什么会死？”
&esp;&esp;哪吒站在原地，想了想，回道：“密云的鬼域已经存在了上千年，而他就只是一个凡人，凡人寿命有限，呆在鬼域还好，一旦鬼域破灭，就自然死了。”
&esp;&esp;“杨婵，”哪吒叹道，“汉秋的命数也早尽了。”
&esp;&esp;“他虽是个活人，却也是个死人。”
&esp;&esp;杨婵沉默，松松垮垮挂在哪吒脖子前的手，又环在一起。
&esp;&esp;“哪吒，”杨婵感受自己心底的酸涩，困惑又不解，“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esp;&esp;哪吒一愣，偏过头去瞧杨婵，见她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心下一软，说：“因为你心怀悲悯之心，就算是罪人也愿意宽恕。”
&esp;&esp;杨婵，哪吒在心里轻轻说，你不适合杀生。
&esp;&esp;他将杨婵放下，杨婵落到地上，又朝那具骷髅走去。
&esp;&esp;汉秋的遗骸很安详，他空洞的眼眶直直地望向前方，安静又耐心地等待着引渡他的神灵，从生等到死。
&esp;&esp;杨婵看着这样的汉秋，即便他已面目全非，却生不出恐惧之心。
&esp;&esp;手中的宝莲灯不知为何操御不了了，哪吒站在一边，也捏住她的手，制止她短时间再一次用宝莲灯。
&esp;&esp;杨婵困惑不解。
&esp;&esp;哪吒却说：“汉秋跟其他的密云人不一样，不是非得用宝莲灯才能引渡。”
&esp;&esp;他捏住杨婵的手腕，手腕上的琉光琢叮铃作响，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清脆幽静。
&esp;&esp;哪吒说：“你试试其他的方式。”
&esp;&esp;杨婵闻言，想了想，跟哪吒说：“那你借我点灵力。”
&esp;&esp;哪吒说好，瞬间杨婵手中便燃烧出一小簇火光。
&esp;&esp;杨婵闭上了眼，低声念着瑶姬哪里学来的口诀。
&esp;&esp;哪吒在一边听，等到落到那一句“同声救罪人”以后，一直等在汉秋身躯里的灵魂冒出白色的光点，飞扬到半空，光点在空中短暂停留。
&esp;&esp;“杨婵。”哪吒低声唤。
&esp;&esp;杨婵睁开了眼睛，抬起头，和哪吒一同望着那个白色的光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