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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砸吧,”杨婵无所谓的态度比普通的挑衅还要让人抓狂,她昂着头,“我认命了。”
&esp;&esp;哪吒猛地捏住簪子,不晓得杨婵哪句话挑动他脆弱的神经,他脸上轻松的调侃全没了,余下的只有森冷的怒意,他盯着杨婵,沉声喊她的名字:“杨婵。”
&esp;&esp;哪吒的怒意让众人更为害怕,恨不得避退三舍,杨婵却丝毫不怕,她又前进一步,催促着问:“喊我做什么?你到底砸不砸?”
&esp;&esp;哪吒昨夜因为杨婵气得一晚上没睡好,心里的愤懑和困惑疯狂升腾,烧得他五脏六腑不得安宁,在寒冷的秋风里依旧肝火旺盛,一夜的冷风也没有将他满腔怒意吹干净,这才将将好一些,杨婵又来捣乱了。
&esp;&esp;哪吒说:“你就偏要惹我是吗?”
&esp;&esp;“我惹你干嘛?”杨婵指着他手里的发簪,说,“明明是你要砸我的东西的。”
&esp;&esp;“哪吒,就算你厉害,比我高明许多,也要讲道理,”杨婵说,“你总不爱讲道理。”
&esp;&esp;讲道理?哪吒这种混蛋跟谁讲过道理?
&esp;&esp;哪吒盯着杨婵,觉得她是要跟自己吵架。
&esp;&esp;然而杨婵说到做到,说不会再“不识好歹”,就不会。
&esp;&esp;她朝哪吒伸出手,然后摊开:“你如果不砸,也不打算帮我擦簪子了,就请你把它还给我。”
&esp;&esp;哪吒不言。
&esp;&esp;杨婵这回不催了,她就那样看着哪吒,等他的选择。
&esp;&esp;哪吒最后既没有砸簪子,也没有把簪子还给杨婵,他老老实实地按照之前杨婵给出的方案,拿袖子擦上面的血渍。
&esp;&esp;他擦得用力又认真,像是那一通莫名其妙的怒火都要在这倒霉簪子上发泄出来。
&esp;&esp;发簪发出求救一般的光芒,烫得伤人。
&esp;&esp;哪吒不管,任由手烧着,他心火正旺,手上这点灼烧又算得上什么?
&esp;&esp;他是不算什么,可宝莲灯快被他搞死了。
&esp;&esp;然而,作为宝莲灯的主人,杨婵对宝莲灯的处境袖手旁观。
&esp;&esp;他们坐在去往陈塘关的牛车上,哪吒坐在角落里一心一意地要把簪子擦得雪亮,杨婵就挨着他坐着,手撑着头,出神地望着外面悠远烂漫的边关风光。
&esp;&esp;士兵们在车下步行,小吏经过急救之后昏睡过去,被丢到车上,但谁敢把他往哪吒身边丢啊?
&esp;&esp;杨婵和哪吒坐一头,他坐在另一头,井水不犯河水,只杨婵无聊望着风景时能注意到小吏在睡梦中痛苦□□的声音,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esp;&esp;陈塘关临海,它独特的边关景色便是海景。
&esp;&esp;临近海域时,空气里湿度变大,天上一直下不下来雨,那些蒸腾出来的水汽无处安放,便一直在空气中弥漫着,越漫越深,能见度很低。
&esp;&esp;杨婵一行人绕过两座大山后,视野豁然开朗,就从乡野满地的金色的稻穗换为辽阔的大海之景,往西北的处望去,在浓郁的水汽后,一座繁荣的城市若隐若现。
&esp;&esp;杨婵似乎看到了高大威武的城墙。
&esp;&esp;她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转过头来再去瞧远处波澜不定的海面,见海的尽头,昏黄的日头欲坠入碧蓝色的海面,天空被昏黄的落日染成了橘红色,在天上晕出一副彩色的画卷,笔触细腻,像是莫奈油画作品里的景色,浑浊、色彩鲜明、层次模糊。
&esp;&esp;橘红色之外,在蔚蓝色还未铺开时,半透明的奶白色是云朵主要的颜色。
&esp;&esp;杨婵撑着头,望着天边的景色,被其美景所震慑,下意识想找身边的哪吒分享,可张开嘴,低下头,却发现这混账还在忘我地磋磨那根可怜的簪子。
&esp;&esp;瞧着发簪发出粉红色光芒,杨婵心虚地移开目光。
&esp;&esp;如果说,她真的如太乙所说被宝莲灯认主,那么她烂人没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