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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少舸啐了口血,笑着回:“父亲,一个母蛊就够毁灭九苗的话,不如想一想我们九苗是不是早该被毁了。”
&esp;&esp;“是烛九阴消失的时候,或者是我们抛弃地底选择陆上的时候,抑或是我们想回地底回不去的时候”他问他,“您告诉我,守灵人失去了守候的神灵,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的呢?”
&esp;&esp;父亲将他一拳砸到地上,冷喝道:“人活着还需要什么理由?九苗活着需要什么理由?!!”
&esp;&esp;“那,母蛊们想活着,想像人一样活着,需要理由吗?”
&esp;&esp;“少舸,”父亲慈爱的目光变得冰冷,他变成了九苗恶的本身,“你废了,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儿子。”
&esp;&esp;父亲拉上少舸,要在茶茶面前杀了他,茶茶无动于衷,但是当刀即将落到少舸头上时,她所掩藏的一切还是暴露了。
&esp;&esp;她紧紧抓着栏杆,看着地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少舸,哭着喊:“我不是人,我是九苗的母蛊!”
&esp;&esp;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不是人,我是九苗的母蛊。”
&esp;&esp;少舸意识模糊,听到这句话,却落下了泪,他爬向茶茶的囚笼,他满身是伤,一说话就冒出血泡,他的泪水和血混合在一起,他艰难地抬起手,手指轻点在茶茶的眉心上。
&esp;&esp;茶茶一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任由他就这样点在自己眉心。
&esp;&esp;“阿姐,”少舸笑叹道,“你是人了。”
&esp;&esp;茶茶怔愣。
&esp;&esp;少舸却被族人们拖走。
&esp;&esp;父亲最终还是心慈手软,没有杀了他,而是将他如茶茶一般关在笼子里。
&esp;&esp;他回到了九苗人的原初,那一片片看不见的黑暗之中。父亲对他心慈手软,对九苗的母蛊可不会,他和族人们一致认为这一代的母蛊废了,必须尽快产出下一代的母蛊。
&esp;&esp;茶茶带着九苗特质的锁链,被赶到了“新房”里。
&esp;&esp;一族最强的母蛊自然会匹配最强的男人。
&esp;&esp;这个人选本该是少舸,可是彼时少舸铸成大错,代替他的是另一个男人。
&esp;&esp;但那个人,茶茶见都没见过,她带着锁链,歪着头,困惑不解,却乖巧的一言不发。
&esp;&esp;为了让这场神圣的“典礼”进行的顺利,宽阔的新房里,挤了很多族中其他的长老。
&esp;&esp;他们要保证母蛊受孕,让传承进行下去。
&esp;&esp;茶茶被那个人脱下了遮羞的衣服,她被丢到床上,望着头上那个人,依旧困惑不解。
&esp;&esp;可是,在很隐晦间,茶茶感受到了人才会感受到的屈辱感。
&esp;&esp;她在那个人更进一步的时候,默默抬起手,四象蛊听从指令温顺地从她的皮肉之下附到皮肉之上。
&esp;&esp;母蛊自小被规训不能伤害同族,时间长了这好像就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铁令,可是茶茶不只是母蛊。
&esp;&esp;她好像,成了个,人。
&esp;&esp;可是一场大火打断了所有人的行动,包括她的。
&esp;&esp;九苗生自黑暗,这些东西铭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即便走到陆上,他们依旧害怕太阳,更不要提如此灼热的大火了。
&esp;&esp;可生自九苗的少舸却从火光中走来。
&esp;&esp;他在人们的惊慌失措中,一刀斩下了那个压住茶茶的人的头颅。
&esp;&esp;他的头滚到床上,溅红了新房的床铺。
&esp;&esp;茶茶在大火中,在看到少舸时,默默收回了四象,然后被少舸披上衣衫。
&esp;&esp;“我送你出去。”少舸说。
&esp;&esp;“出去?”茶茶好奇地问,“去哪呢?”
&esp;&esp;“去没有九苗的地界,”少舸一如既往地笑着对她说,“去人该有的自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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