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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下好气度。”黑暗里传来少舸清幽的声音。
&esp;&esp;他拿着一把粘满血的苗刀,甩了甩刀上的血,从黑暗里走到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了他那张清俊的脸。
&esp;&esp;他一只耳挂着月牙和天上的月亮交相辉映,轻轻一动,便是波澜不定的水中月,而他猫眼微眯,轻佻又傲慢,他笑着说:“可是九苗一族生自黑暗,本就是黑暗的孩子,现下月黑风高,殿下还是小心为上呐。”
&esp;&esp;武庚拨开了护住他的暗卫,看清了来者,他高傲地昂着他的头,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esp;&esp;“我是九苗的少君,少舸,”少舸谦和地笑了笑,淡道,“在下是来取殿下的性命的。”
&esp;&esp; 终结
&esp;&esp;少舸走的悄无声息,他走后,山洞里只剩下了茶茶和杨婵两人。
&esp;&esp;杨婵安静地坐在床下,手挨在茶茶的肚子上,手中蓝色的灵气融进她剧毒的身体里,将混乱又诡异的沉寂着的腹腔温柔地平复,然而,寂静的腹腔忽然出现了奇异的震动。
&esp;&esp;那个浑圆的肚皮突然凸出一个小小的脚印。
&esp;&esp;是胎动吗?
&esp;&esp;杨婵将手放下去,像往常那样挨着小脚,给予肚子里的孩子回应,然而这一次却非同寻常,那只脚像是要将肚皮戳穿了一般,继续往外涌动。
&esp;&esp;它将杨婵的手心都压出了一个凹陷。
&esp;&esp;它像是寄生在茶茶身上的怪物,与安静沉睡的茶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sp;&esp;杨婵颤抖地抬起手,心里想,它是不是想现在出来了?
&esp;&esp;可是,完全不到时候啊
&esp;&esp;她不记得少舸说过四象会是早产的孩子,而且,以少舸谨慎的性子,茶茶要生产,他会不提前告诉杨婵吗?
&esp;&esp;被少舸弄晕的茶茶在剧烈的痛苦中,陡然睁开了眼睛。
&esp;&esp;孩子在还未降世时是寄身母体的怪物。
&esp;&esp;四象也是这样,它的存在让怀着它的茶茶越来越虚弱,她身体消瘦,脸颊凹陷,漂亮的紫色眼睛非常突兀地凸起来,眼白处绷着红血丝,眼球像是被这一阵阵剧痛震得爆出来一般。
&esp;&esp;茶茶在剧烈地疼痛中苏醒,她是蛊,好不容易修得一点点人心,也只装得下一点点感情,她心思单纯又执着,不会因为陌生的痛苦而慌张,她的身体在挣扎,她的意识却飘向了消失的少舸。
&esp;&esp;她一把抓住陪在一边的杨婵,艰难地喘/息着问:“少舸,呢?”
&esp;&esp;杨婵确定她是要生了,心神大乱,她轻轻扶住她的肚子,大脑一片空白,自然不能及时回答她的问题。
&esp;&esp;见无法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茶茶当机立断,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esp;&esp;杨婵见状,慌张地把她摁了回去。
&esp;&esp;“你,”杨婵找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生了,你别乱动啊,算我求你了”
&esp;&esp;杨婵见过人死,没见过人生,显然后者因为过于珍重而让她不知所措。
&esp;&esp;茶茶还是问:“少舸,呢?”
&esp;&esp;蛊是没有母爱的,她不会因为生产恐慌,也不会因为即将降世的孩子而感到焦虑,她所在意的就只有她认知以内的东西。
&esp;&esp;杨婵总不能说少舸为了给她和他的族人寻找生机主动去陈塘关找死了。
&esp;&esp;杨婵平生第一次撒谎,她抓住茶茶的手,颤抖着声音:“少舸,少舸他,在外面呢,嗯,他记得你喜欢吃糖,去城里给你买糖了”
&esp;&esp;茶茶不爱吃糖,爱吃糖的是杨婵。
&esp;&esp;她慌张极了,慌张之下,把哪吒对她做过的事都安在了少舸身上。
&esp;&esp;杨婵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脖子上冒着青筋,还固执地找少舸的茶茶,鼻子一酸,视线立马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