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哦”了一声，显然不信，继续说：“不要摘下方巾。”
&esp;&esp;杨戬只能妥协。
&esp;&esp;阴间荒凉，连根草也没有，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片被鬼火照亮的空寂的沙漠。
&esp;&esp;这种地方，连张床都没有自然没有方巾，不知道鬼女又是从人间哪个犄角旮旯里捡的这玩意，杨戬摸了摸材质，断定这是块破布。
&esp;&esp;但他遵守约定，就算嫌弃也没丢了它，放任它在自己额上“生根发芽”。
&esp;&esp;他回到了方才的问题上：“天眼是什么？”
&esp;&esp;鬼女答道：“是天道之眼，它是观测因果，丈量功德，拨动阴阳的神物。”
&esp;&esp;“我原以为是传说中的东西，没想到在你那里。”
&esp;&esp;杨戬一惊，问：“神物怎么会长到我这里？”
&esp;&esp;鬼女沉吟许久，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天庭的人告诉我你和杨婵是云华下界与凡人结合生下的孩子，仙凡之果有违天道，不在六道轮回中，继续存在会搅乱轮回，理当抹杀。”
&esp;&esp;“后土娘娘逝去后，轮回六道归我管辖，这在我职责范围内，所以我答应了天庭去追杀你们。不过，在看到你的天眼后，我仔细想了想，仙凡之界犹如鸿沟，就算跨越天道勉强在一起也是不可能有子嗣的，仙凡混血在六道之外，无需我们出手，自然而然就会被天道抹杀。”
&esp;&esp;“但你和杨婵不仅出生了，还正常地长大了，”鬼女叹道，“这倒异常了。”
&esp;&esp;鬼女又飘了过来，她绕着杨戬飘了一圈，彩色的披帛飞舞在空中，是荒凉的阴间里唯一的丽色。
&esp;&esp;杨戬听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非常异常。”
&esp;&esp;“再者天眼属于神物，这么多年，只听过从未见过，却意外出现在你那里，你非仙非人非妖非鬼，远在六道之外，却又在六道的夹缝里成长，”鬼女问，“你说，你究竟是自身强到可以逃过天道的追责，还是那让你顺利成长的夹缝正是天道漏给你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