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丫头让她长进什么，”昊天自言自语，“当个小废物得了。”
&esp;&esp;说着，他踩上了用金色铜币铺成的阶梯，慢悠悠地往上走。
&esp;&esp;杨婵一战定，那双扶住她的手就松开，只徘徊在她身边，提防着她这个小废物又从高空坠落。
&esp;&esp;杨婵看着朝她走来的昊天，想起涿鹿鬼域中离她远去的昊天，眼眶越来越红。
&esp;&esp;她在鬼域中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陪伴了他好久，陪他从浪荡不羁，鲜衣怒马的少年走到阴鸷沉郁、满心仇恨的青年。
&esp;&esp;她看到他自信张扬，看到他一败涂地，看到他背负着颠倒黑白的罪孽，被折辱了千年。
&esp;&esp;他烂心烂肺，六亲决绝，杀孽缠身，是个彻彻底底、无可争议的大坏蛋。
&esp;&esp;可是，唯独杨婵没有资格说他有罪。
&esp;&esp;因为他是杨婵永远不会承认的父亲。
&esp;&esp;“……”杨婵微微启唇却始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叫他。
&esp;&esp;前辈？
&esp;&esp;陆压？
&esp;&esp;狗天帝？
&esp;&esp;还是……
&esp;&esp;阿父？
&esp;&esp;昊天看起来动作慢悠悠，但实际上走得很快，他神情平和，脸色平静，嘴角却微不可察地上扬，他看着杨婵，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金色的眼眸却亮的出卖了他。
&esp;&esp;正如他所说的。
&esp;&esp;他很喜欢杨婵。
&esp;&esp;他拾阶而上，做天帝这么多年，他不需要仰视任何人，他不会再匍匐在任何人之下，不会再低下他高昂的头颅，他要做人上人、神上神，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为一切的因果。
&esp;&esp;再也不会被打败。
&esp;&esp;可他如今心甘情愿地仰望着小小的杨婵，看着她和他拥有一样的眼睛，穿着同样玄色的衣裳，一样地披散着长发，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暖流。
&esp;&esp;暖流从喉头涌出，化作一句温柔地不能再温柔的“杨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