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切毕竟在一开始是他设的局，他既然无所不能，那么掀翻棋局，让一切暂停，是不是可以实现呢？
&esp;&esp;然而，昊天还是如曾经那般十分果断地回绝：“没办法。”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有我想做的事，他们也有他们想做的事，”他平静地说望着波澜不定的河水，说，“因果早已埋下，罪孽正在铸就。”
&esp;&esp;他脸上勾起嘲讽的笑：“谁也不愿意让它停下来。”
&esp;&esp;“可……”
&esp;&esp;“杨婵，”昊天打断了她的话，说，“你知道所谓的自由是什么吗？”
&esp;&esp;杨婵愣了愣。
&esp;&esp;“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为、无所不达的欲求。”
&esp;&esp;“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欲求，它是贪欲、是痴妄、是执念。”
&esp;&esp;“是无法斩断的三尸。”
&esp;&esp;“是无法医治的沉疴旧疾。”
&esp;&esp;“三尸……你是在说元始天尊？”
&esp;&esp;“不，”他眯起眼睛，笑容消散，“我是在说我们每一个人。”
&esp;&esp;“因果早已埋下，罪孽正在铸就，”他又一次重复，“谁也不愿意让它停下来。”
&esp;&esp;“停不下来了。”
&esp;&esp;“……”
&esp;&esp;杨婵埋下头，草帽投下的阴影遮蔽了她的脸，她攥着拳头说：“我昨晚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他们困于它身之中，意志受人操纵不得自由，我明明知道，却还是杀了他们。”
&esp;&esp;“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无可奈何。”
&esp;&esp;“仙凡之差宛如鸿沟，再这样打下去，我不知道，我还要用多少个‘无可奈何’为你我开罪。”
&esp;&esp;“陆压，”她哽咽着问，“为什么我们的因果要无关的他人去铺就？”
&esp;&esp;“商周之战，阐截之仇，涿鹿之恨，为什么这些无辜的人会卷进去？”
&esp;&esp;“因为无可奈何？”她问，“对吗？”
&esp;&esp;昊天忽然说：“你很像她。”
&esp;&esp;杨婵怔了证，听他说：“总是拿他人之过，他人之难，来逼迫自己，为难自己，伤害自己。”
&esp;&esp;“好像生下来就是用来被牺牲的、被献祭的，好像不去做这样的事就是一种罪孽，就认为自己卑劣、自私、怯懦、无处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