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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镜子背后的男人似乎浑身一滞,但旋即温柔地理了理你耳边的碎发。
&esp;&esp;“爹在,别怕。”
&esp;&esp;屋外的狂风大作,撕扯着苍穹,卷起的风雪能在瞬息之间将人包裹。
&esp;&esp;他无声地与你告别。
&esp;&esp;
&esp;&esp;十五次暴风雪落下帷幕时,你离开了至冬。
&esp;&esp;你绞尽脑汁、拼尽全力想要离开的地方,却在离开的时候怅然若失。
&esp;&esp;潘塔罗涅只在门口遥遥地对你挥手,你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向前走,别回头。”
&esp;&esp;车辙在雪原里划下深色的痕迹,又很快被新一轮的风雪遮盖。
&esp;&esp;伴随着雪越来越小,至冬的边界也愈发临近,你与这片土地的距离不断拉开。
&esp;&esp;你不知道潘塔罗涅和女皇做了什么交易,但你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几乎是在你离开的瞬间,多托雷出现在潘塔罗涅身后。
&esp;&esp;男人勾唇嘲讽,“怎么,舍不得小棉袄?”
&esp;&esp;潘塔罗涅面无表情,“滚出我的视线。”
&esp;&esp;多托雷耸耸肩,暗沉的双眸死死注视着你离去的背影。
&esp;&esp;——灾降、灾降、灾降。
&esp;&esp;潘塔罗涅以为把你送离了至冬,就能逃离这一切么。
&esp;&esp;他嗤笑了下,痴人说梦。
&esp;&esp;罪孽从不会消失殆尽,只会偿还报应。
&esp;&esp;
&esp;&esp;,连同你和他发自肺腑的大笑。
&esp;&esp;他的指尖蜷缩了一下。
&esp;&esp;漂亮的眼睫垂落,在心底对你说道:病秧子,在那之前别死了,等着看我成神吧。
&esp;&esp;他无趣地将男人甩在一旁,抿着苍白的唇忍耐身体的剧痛。
&esp;&esp;神纹亮起的光芒连同插入他体内的试管,紫色诡谲的液体源源不断在他的身体与机器之间传输,每一秒的同频共振他都忍受着难以言喻的剧痛。
&esp;&esp;可是这有什么呢。
&esp;&esp;他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神,成为掌控别人人生的神,成为将所有都踩在脚下的神。
&esp;&esp;谬视苍生,唯他独尊。
&esp;&esp;“斯卡拉姆齐,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有趣。”
&esp;&esp;空旷的实验室里,多托雷对着疼得昏死过去的少年,低低笑了声。
&esp;&esp;——人偶有着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哪怕他刻意去捣毁皮肤组织,但是过不了多久,那些腐败的东西会如同春草一般疯长。
&esp;&esp;——这就是神明的造物吗?真是、真是让他心潮澎湃,愉悦到骨头都发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男人露出痴迷的眸光……
&esp;&esp; chapter46蒙德国
&esp;&esp;至冬到蒙德的行程很长,一点点远离极寒之地,你能缓慢感受躯壳回温的暖意,伴随着的不再是刺骨呼啸的风。
&esp;&esp;潘富贵不知道在车上用的什么熏香,你大部分时间都特别想睡觉。
&esp;&esp;明明坐在车内,你却似乎走了很长很长的路,路的尽头是华美的囚牢,身形雍容华贵的男子轻飘飘地垂眼挑眉看你,炫目的白色日光下,他宛如救世主一般朝你伸出手掌。
&esp;&esp;温热的手掌将你包裹,将你用力朝他所在的方向一拽。
&esp;&esp;黑长的发丝如青烟摇曳,连带着你放大的浅棕色瞳仁。
&esp;&esp;当殿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起,美丽的鸟雀来到了华美的囚笼。它不再需要筋疲力尽与风雪斗争,与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拼命。
&esp;&esp;但囚笼的缔造者似乎忘记了,鸟雀在飞入囚笼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