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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留在这里的,是一个和模因身差不多的、专门用来收集信息、维持沙盒、顺便不让沙盒中的人觉察到异常的……
&esp;&esp;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之为人偶的形象。
&esp;&esp;不过问题不大,和“人偶”对话,说出口的那些语句仍然会被雾青听到。
&esp;&esp;于是黑天鹅问:“雾青小姐,我对你的用处大概已经彻底耗尽了吧?你若是没有了别的事情,我便先走一步了。”
&esp;&esp;“我暂时确实没什么别的需求了,黑天鹅小姐,多谢您,”她听到毫无异常的声音从“人偶”中传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与活生生的人没有半点区别——黑天鹅于是知道,至少在将人的意识复现在梦境的匹诺康尼这一点上,那项技能是彻底成功了的。
&esp;&esp;“不过,我有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想要问您。”
&esp;&esp;黑天鹅:“请。”
&esp;&esp;雾青:“你先前……是不是对砂金说过一句,如果他能有命活下来的话?——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黑天鹅:“……”
&esp;&esp;黑天鹅短暂地闭了闭眼睛,她心说自己是个忆者,应该是个形象优雅气质高贵的占卜家、记忆的操纵者,而不是个百晓生、传话筒,甚至是……用来关心队友的工具人。
&esp;&esp;“其实,现在你已经成功复现了一个匹诺康尼,一个真正不会出现死亡的地方,我先前随口说的话,你完全无需在意。”
&esp;&esp;雾青:“但我相信,你并不是那种空穴来风的人,你会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因为你觉察到了什么。”
&esp;&esp;黑天鹅:“……”
&esp;&esp;她心累地抬起眼睛:“这个中间人我是半点都不想当了。”
&esp;&esp;优雅的忆者,哪怕在和黄泉跳舞后都仍然勉强保持住了自己的优雅,说话时虽然颤抖但是用词仍然是那么的神秘高贵。
&esp;&esp;然而此时她彻底透露出了摆的气质。
&esp;&esp;“都进入沙盘里了,死死活活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恳请你不要逼迫我剧透——就算是忆者,能够读取到的也只是一些想法,绝对不是之后的事情走向。”
&esp;&esp;那么关心干嘛?
&esp;&esp;不,不应该说这个——毕竟她面前站着一个明明和整件事都没什么关系但愣是为了别人把自己整成了令使的……
&esp;&esp;有个词汇其实可以很贴切地形容雾青,但是黑天鹅和雾青的相处整体来说不能算是不愉快。
&esp;&esp;所以她咽下了这个冲动。
&esp;&esp;黑天鹅闭着眼睛,满脸写着“我就算是再去和黄泉跳一支舞都不会剧透的”,她挺着脖颈,微微抬头,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回应。
&esp;&esp;黑天鹅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她面前的人偶雾青已然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像是有些宕机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卡出来几个字:“我、我遇见了……黑天鹅小、小姐……您先回去吧,麻烦您了。”
&esp;&esp;她的声线确实逐渐变得顺畅起来,就像是电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负荷。
&esp;&esp;但黑天鹅非常清楚:之前出现的卡顿情况,必然意味着在着这只“云游戏”沙盘之外,正有什么不好对付的存在降临。
&esp;&esp;她最好还是不要给雾青分心——在她尚且没有熟练地掌控运营这个沙盘,能够完美做好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的情况下。
&esp;&esp;黑天鹅消失了。
&esp;&esp;而在梦境中的白日梦酒店,雾青看到,她头顶上的天花板中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梦泡,而在那些蓝色的梦泡之中,滑下一只钟表。
&esp;&esp;一只扭曲的、像是在仙舟潮湿的回南天中,绘制成图像的那些油彩随着白板上湿漉漉的凝水往下滑落后形成的钟表。
&esp;&esp;而后,钟表张开了扭曲的嘴。
&esp;&esp;——它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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