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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乎真理医生意料的是,砂金先关心的并不是私下还是公开对他后续的谈判的影响,而是短暂地按了按胸口的位置,仿佛在安抚或许已然不怎么存在的良心。
&esp;&esp;“在三个系统时之前,我才和无名客吐槽过他的冷血无情,明明妹妹都死了,他却还能那么冷静地当他的管理者、话事人,甚至还容忍别人顶替他妹妹的那张脸登台现场、享受欢呼和赞美。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不在意亲情。”
&esp;&esp;真理医生:“你当初没有接下酒馆的邀请,真的很不应当。”
&esp;&esp;“以及,冷血无情这个评价不应该套在你自己头上吗?是你自己说:你的一个朋友在梦境中失踪了,哪儿都找不到,你怀疑她出了意外,但你现在看起来似乎半点不为她担忧。”
&esp;&esp;砂金抬手揉了揉脸:“是吗?我以前应该也不这样,或许是某种同化吧——总之,我现在可以确定,家族一定有内鬼,而且地位还很不低,所以就算他坐不住,表面上也得装装样子……唉,怪可怜的。你说,我们出发的时候要不要给他带上瓶苏乐达?虽然这气泡糖浆一喝多就让人头晕脑胀的,但如果只喝一点,心情确实会变好不少。”
&esp;&esp;真理医生:“你觉得身处他那个位置上的人,会缺苏乐达喝吗?”
&esp;&esp;砂金耸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个自我要求够高,神父一样的苦修士,从不放任自己沉浸在匹诺康尼的美梦与享乐之中。再说,我们空着手去见他不也很不礼貌吗?谈合作的时候手上得带着点礼物——我觉得冰镇苏乐达就不错,礼轻情意重。”
&esp;&esp;真理医生再度翻了个白眼。
&esp;&esp;但是他没有制止砂金当真拿起那瓶冰镇苏乐达——为了保证自己手部的温度不会影响饮料的冰度,砂金甚至还问调酒师要了个提袋,里面还扔了个一次性的起子,以及吸管。
&esp;&esp;“这样就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不过教授,你觉得什么样的表情能够反应出我现在正在担心失踪的朋友?眉毛还要再多皱一点吗?脸色是不是不够苍白?还有嘴角?”
&esp;&esp;真理医生:“差不多得了,你要去见的是星期日,又不是除了他之外的那帮庸才,你觉得他会不知道?”
&esp;&esp;砂金:“他担心他的妹妹,我担心我的朋友,我们何其相似——这不是会产生更多的共鸣吗?说不定,他就愿意多给我些帮助呢。”
&esp;&esp;“他未必相信你这种人也能有朋友。”
&esp;&esp;真理医生转头朝向门口。
&esp;&esp;“当然,我也一样。”
&esp;&esp;“喂喂,这是什么话,我们关系可好了。等下次见面,你完全可以自己去问她。”
&esp;&esp;“在我的观念中,朋友不是拿来利用的筹码。”
&esp;&esp;砂金还真的从不知道哪里变出了他那枚色彩绚烂、图案也相当好看的筹码(之一)。
&esp;&esp;筹码贴着手指很灵巧地转动着,随后被抛起来再接住:“她不会介意的,教授,我和你的观念不同——我觉得,能够完全不在意这些的,才算是真的朋友。”
&esp;&esp;光屏之外的雾青用力点头,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esp;&esp;朋友嘛,用用怎么了,要是自己对友人没有半点帮助,她才会觉得愧疚。
&esp;&esp;“钟表匠”说:“你笑得很开心。”
&esp;&esp;“你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他可是提着一瓶冰镇的苏乐达去见星期日了,而且还带了起子——他是不是每次买苏乐达的时候都会要求商家给他准备一个一次性起子?”
&esp;&esp;如果不是在梦境之中的话,雾青会评价这种行为为:多少有些不够环保。
&esp;&esp;但这是在梦里,雾青觉得自己也可以学习一下,于是她对“钟表匠”说:“一会儿也麻烦给我一瓶原装的苏乐达吧,再给我个起子,感觉原瓶的喝法更正宗一点。”
&esp;&esp;“钟表匠”:“……”
&esp;&esp;“钟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