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两位长辈都在笑,被逗乐了的那种很简单、很没有深意的笑,牙齿都露出来。
&esp;&esp;随后他们恢复了原本的坐姿,母亲对他点了点头,父亲则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esp;&esp;砂金:“……”
&esp;&esp;他有话想说,但得等到把雾青送回大篷车里之后再说——她现在还贴着他坐,说话的声音或许会把她弄醒。
&esp;&esp;他慢慢伸手,动作很轻地将雾青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拨了下,让她能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则坐得更直了一点。
&esp;&esp;他又一次听到父母的笑声了,仍然是憋着的,小小的,于是他也忍不住笑了下。
&esp;&esp;
&esp;&esp;雾青睡得混混沌沌。
&esp;&esp;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迷迷糊糊地在两个埃维金少女的搀扶下被送到了大篷车里休息,期间并未能够真正醒来哪怕一秒。
&esp;&esp;砂金仍然坐在外头,坎吉拉等着丈夫去一旁的水源将所有的水囊灌满,于是也没有回到大篷车内,他们对坐着,坎吉拉看出了青年犹豫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是否合适的纠结。
&esp;&esp;于是她主动开口——巧的是,她刚好也有话想要对砂金说。
&esp;&esp;“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我和我丈夫,都觉得你有些眼熟,说不清楚,但是看着你,就觉得你似乎是我们的家人。”
&esp;&esp;女子的声音温温柔柔,是时隔久远的回忆重现,却和那时不同,其间少了许多皱眉白发的愁苦。
&esp;&esp;母亲的直觉总是敏锐的,虽然此时她尚且没有生下
&esp;&esp;雾青一觉睡得很香。
&esp;&esp;虽然这一觉在最开始的时候似乎有点热——梦里的她只感觉好像妙妙趴在了自己的脸上,用它的爪子踩着她的脸颊,然后她想,什么时候妙妙的爪子变成这么……奇怪的形状了?
&esp;&esp;再后来妙妙又开始用尾巴扫她的脸,从额头到鼻尖都没有放过,有点痒但是又没有那么痒。
&esp;&esp;她忍了又忍,终于在她准备把这犯上作乱的猫压在下面一顿狂吸之前,妙妙挪开了它的尾巴。
&esp;&esp;雾青抓了抓脸,觉得妙妙好歹还是识时务的,但是……唉,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把脸埋进猫猫的肚子里猛吸三百口的机会呢?
&esp;&esp;她翻了个身,将脑袋压在了大篷车上那不怎么柔软,套子甚至还有些粗糙的靠枕上,睡得更沉了。
&esp;&esp;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原地,朝着右边扭头,看到了侧躺着的坎吉拉,她背后是大篷车上开的一个小窗,窗户外头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半干枯的灌木,还有临时砌起来的炉灶,砂金正在将干枯的枝条往火里送,而在灶台的另一边,波利斯正在往一口黑漆漆的铁锅里面打蛋。
&esp;&esp;看起来应该是要做煎蛋或者炒蛋,反正只要不是白煮蛋,雾青就都爱吃——她格外讨厌没有任何酱料搭配的白煮蛋,但是换成了茶叶蛋或者卤蛋就很爱吃,针对这一情况,她本人的自我评价是“嘴里淡出鸟来了”。
&esp;&esp;她坐了起来,闻到除了煎鸡蛋的味道之外还有别的吃食的香气,快速嗅了嗅,没能分辨出大概是什么东西,抬手挠了挠头,同从窗户外望进来的砂金四目相对去。
&esp;&esp;她咧嘴笑了。
&esp;&esp;这画面还挺有趣的。
&esp;&esp;一身娇贵行头的公司高管上山下乡,在偏远星系的边星上,半点不在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地做着家务。
&esp;&esp;这种感觉怪奇妙的——和砂金本人平常的表现那时风马牛不相及,同时也衬托出了同样是被埃维金氏族暂时收留的客人,她是怎样的家务绝缘圣体。
&esp;&esp;……有点羞愧,虽然从逻辑上来说,砂金是埃维金人的孩子,甚至还是这一家尚未出生的儿子,他帮忙那是在清理之内意料之中。
&esp;&esp;雾青爬了起来,她蹑手蹑脚地没有惊动一旁仍在熟睡的坎吉拉,跳出大篷车后就往那个完全是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