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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是一个晚上,篝火噼里啪啦地响,水潋坐在火堆前,火光映亮他大半张脸。脸还是被布蒙着,只露出双无神的眼睛。
&esp;&esp;他们现在在森林深处,偶尔有鸟兽飞过,风声掠过,555的歌声随着风声过来。
&esp;&esp;555唱歌也没什么技巧,声音也是机械音,练了那么久,起码在调上,还算能听。
&esp;&esp;555唱上头了,忘情大声嘶吼:【你属于谁的,我刚好经过,却带来潮起潮落。】
&esp;&esp;……
&esp;&esp;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
&esp;&esp;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esp;&esp;……
&esp;&esp;月光如瀑,宋舒都趴在画框上快睡着了,又被555吼醒:【私斋小心,他要偷亲你。】
&esp;&esp;宋舒猛地抬头,看见水潋正想要给他披斗篷。
&esp;&esp;四目相对,尴尬蔓延。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宋舒和水潋的第一次如此亲近的对视。
&esp;&esp;这几天他们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水潋问宋舒要不要吃东西,宋舒说他是魂体状态,不用。水潋就点头,然后继续赶路。
&esp;&esp;现在……
&esp;&esp;宋舒退后了一点,确保碰不到水潋。他接过水潋手上的披风,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不用给我披了,我感觉不到温度……”
&esp;&esp;水潋收回手,垂眼:“是因为没有身体?”
&esp;&esp;压抑平静的声音,宋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几天他和水潋不说话,偶尔的目光也是错开,宋舒却能感觉到水潋很多次都在偷看他。
&esp;&esp;水潋大概率还在耿耿于怀他为救他而死这件事。
&esp;&esp;宋舒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给水潋展示了一圈身体:“不清楚,但是我现在复活了!”
&esp;&esp;【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esp;&esp;宋舒:“……你别管!”
&esp;&esp;水潋仰头看向宋舒。宋舒也低头,试图安慰水潋:“我真的没事,你别想太多。”
&esp;&esp;水潋情绪波动很厉害。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十分冷静自持的人,他的情感很丰沛,几乎都倾注在宋舒身上。宋舒死之后,他的情绪也跟着死了。
&esp;&esp;可还是能感觉到痛苦,他要痛苦的,他要记住宋舒,便也要记住这份痛苦。
&esp;&esp;他又喊了一声:“父亲。”
&esp;&esp;竭力的,像是即将死去的鸟儿,他将脑袋轻轻地贴在宋舒小腿附近:“对不起。”
&esp;&esp;情绪仿佛枯竭了多年突然喷涌的井水。水潋清楚自己很下贱,宋舒不在乎他。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为什么宋舒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可事实上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宋舒身上离开过。
&esp;&esp;宋舒会觉得他的爱很廉价很恶心吗?
&esp;&esp;愧疚、庆幸、自我厌恶、……
&esp;&esp;水潋颤抖着,又背过身,说了句对不起。他很快收拾好情绪,然后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样,继续看着篝火发呆。
&esp;&esp;扭曲的火光映着他安静的脸,刚刚那样的举动好像已经是他最不克制的结果。
&esp;&esp;宋舒飘过去。他总感觉水潋要碎掉了,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陪着水潋坐着,就这么坐了大概五分钟,水潋慢慢地开口:“父亲。当初您走了之后,艾利斯一直在想办法复活您。”
&esp;&esp;“里安已经撑不住死了,克莱恩半死不活去了边境,莉莉丝进了教堂当修女,安东尼还是当了个闲散的王室子弟。”
&esp;&esp;“柏温…”水潋低低地说:“柏温也快不行了。”
&esp;&esp;柏温用魔法维持青春,延长寿命。这样的魔法需要施咒者相当强大的心态。宋舒离开后,柏温已经无法再维持那样的魔法。
&esp;&esp;宋舒:“你呢,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