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连国师都搬了出来。
他刚才在内室,观煜帝头冒冷汗、浑身发抖的样子,说是生病,其实更像是撞了邪。
“立即派人去请国师。”昭王当机立断。
当夜,国师释尘与昭王在安遂殿忙了一夜。
第二天,安遂殿内有圣旨传出,言陛下圣体欠安,需静养,国事暂交昭王与丞相主理。
一时,宫里宫外议论纷纷。不过这些都暂时传不到,归林寺里林己余的耳朵里。
他在寺里日夜难安,眼看就是太皇太后六十生辰了,可昭王直到这会还没消息,他担心出了什么变故。
“福伯。”林己余出声唤人,却没得到回应。
他双手撑床想自己起来,可林府那些得了程黛意思的护卫不是吃素的。他们打人的时候,硬是把木棍抡出了铁棍的效果。
即使他出府后把偷攒了几年,才攒起来的一点外伤药全用上了。屁股上的伤也只是由骨肉模糊,勉强变成了血肉模糊。
何况他被丢出来时,程黛连件衣服都没给他备。他挨打当日的衣服,还贴在伤处捂着不透气。
现在别说起来了,他连翻身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张福到哪去了,莫不是伺候几日终于烦腻了,准备由着自己自生自灭了。
林己余自嘲的冷笑还没出口,突然听到了院里传来的争吵声。
“你个老不死的胆儿真大,夫人对你的嘱咐都被你喂狗了不成?明知道夫人意思,还敢偷摸回府给他收拾行礼,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成林奉着林殊玉的命,准备上山好好‘探望’一下林己余。
没想到才进空静院,就撞见了同样刚从林府回来的张福。
张福身上还背了好大一个包袱,成林抢来扔到地上踢开,才发现里面都是林己余的破旧衣服。
“夫人只吩咐让六少爷清苦以修身,可没说要闹出人命。若真出了什么事,府里谁来对南程家交待?”张福没敢真触成林的霉头,只敢把自己在府里听来的半真半假消息,搬出来狐假虎威希望能让成林有所顾忌。
“小爷我做事还用你教不成,一个洗马的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成林嘴上不认输,心里却多少听了进去的。
他没再与张福纠缠,只把地上散乱的衣物又胡乱踢了几脚。把心里气泄的差不多之后,才转身往林己余屋里走,准备做正事去了。
而被放过的张福见成林走后,慌忙把地上散乱的东西全拢到一处,盖住了一件棉袄子。方才成林乱踢时别的衣物都多少变过位置,只有这件袄子一直不动,被踢多了还隐隐现出一本书籍轮廓,看得他胆战心惊的,幸好没被成林发现。
他忙把东西全搬进自己屋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林己余屋子里。
现在的林己余躺在床上就剩一口气了,可再禁不起一点折磨。
张福赶到时,成林正站在床边从上而下地俯视着趴在床上如一滩烂泥的林己余。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饶是张福见惯了人心也还是忍不住作呕。
“前几日六少爷不是还厉害得很吗,怎么现在见着人都不会叫了?”成林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地弯下身子,凑到林己余的伤处,伸出一只手指用力戳了戳,“怎的烂到发臭了也不请大夫看看,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多不体面呀!”
被折辱的林己余嘴唇咬得死死的,但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成林说着又做状在面前扇了扇,“不过六少爷放心,奴才奉大少爷之命在山下寻了处落脚地,以后每日都会来看望您的。”
“六少爷您可千万要振作,别死得太快。”成林完成今日任务后没多停留,赶着下山找林殊玉回话去了。
张福见林己余被说得鼻尖眼角红红的,叹了口气也出去了。
殊不知,他以为会躲进被子里偷偷哭的林己余,却在他刚走就捂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张福再慢一步就能听到了。
他刚才看得可清楚了,成林小臂处已经起了零星三五颗红疹,可见那夜用在他身上的点红梅没有浪费。他原先还怕自己一直是纸上谈兵没有机会真正动手,点红梅的毒力和用量会出差池,没想到正正好,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晚上张福端进来的除了寺里的斋饭外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
“福伯,这药哪里来的?”俗话说药毒不分家,林己余一闻就知道里面是一些,虽然便宜但对他症的伤药。
然他是被赶出林府的,换洗衣物程黛都没给他机会收拾,更别提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