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修带着叶锁锁一路赶到正德皇帝的寝宫。
等他见到父皇的时候,傅砚修气愤的脑袋上青筋鼓起。
父皇只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原本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岁,才一年不见的时间,竟然被折磨的这般的憔悴不堪。
傅家男子多是身材高大,魁梧健硕。
父皇更是马背上打下的天下,习武之人的体魄,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更加的年轻。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父皇会变成如今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此时,正德皇帝微微转醒,想要喝水,可是堂堂九五之尊,身边竟然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一不小心,竟然打碎了床边的茶杯。
傅砚修眼含热泪,刚要上前帮忙,被叶锁锁一把拉住,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突然……
“哐当”。
寝殿的门被大力从外向内的大力推开。
走进来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
傅砚修定睛看去,正是他的好皇兄,傅砚辞。
只是他此时,再不似从前的谦卑内敛,而是趾高气昂的走进来。
来到龙床前面,对正德皇帝俯视一眼,嘴角含笑的说道:
“怎么了父皇,想喝水吗?
让儿臣帮你如何?”
说罢,傅砚辞走到八仙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茶水是冷的,应该很久没有换过了。
傅砚修手指紧握,恨不得上前一拳打死这个不孝子孙。
但他的手,仍然被叶锁锁紧紧拉着。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
傅砚辞上前,勾起一侧的唇角:
“父皇,没有热茶,您将就喝一口吧。”
正德皇帝的身体,虽然虚弱的已是强弩之末,但是皇帝的尊严绝对不容许别人践踏。
等傅砚辞将茶水端到他面前的时候。
“啪啦……”一声。
被皇帝一掌拍翻在地。
“畜生,……咳咳…枉费朕这么器重你,你却想要谋朝篡位,将朕囚禁于此,像你这样的忤逆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咳咳……”
皇帝因为剧烈的喘息,吐出一口血,状况简直是惨不忍睹。
“哈哈哈……
父皇,你该不会还想着傅砚修回来救你吧。
实话跟你说,傅砚修今日确实回京了,我也是万万没想到,我派了几千精锐去追杀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死。
不过,他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已经将他抓进天牢,告诉他明日会将他斩首示众。
傅砚修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坐以待毙呢,今夜他一定会冒险越狱,到时候万箭齐发,你猜他会不会被射成筛子,四面漏风,哈哈哈……”
正德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你这个畜生,太子对你敬重有加,即使他登上高位也会厚待你和你的母妃,你为什么要下此狠手。”
“你问他为什么?还不是要怪你这个偏心的皇帝!”
从殿外又走进来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此人正是傅砚辞的母妃,贤贵妃——柳琴舒。
她面带笑容,但仔细看去确是笑不达眼底。
“想当年,是我先进的王府,伴你九死一生,辅佐你做上皇帝的宝座。
可你呢,刚一登基,转身就将皇后之位许给你的白月光——沐玲珑。
凭什么跟你冒着风险夺嫡的是我们柳家,坐享其成的确是他们沐家。
我为你生下大皇子,长幼有序,明明应该让我的砚辞做太子。
而你呢,又将太子之位赐给傅砚修。
凭什么好处都是沐玲珑这个贱人得到,而我们母子就要永远屈居他们母子之下。”
正德皇帝脸色惨白,仍然坚强的抬起头,语气不悦的说道:
“咳咳…当年我们之间的亲事就是一场交易,你是知道的。
我心里只有玲珑一人,在你进府之前便知晓。
这么多年,除了玲珑以外,后宫谁人在你之上,朕除了皇后和太子之位什么没有给你们。
而你们呢?竟然不知足,妄想朕的皇位?”
柳琴舒冷下脸,坐到离皇帝最近的椅子上,眼含恨意的陷入回忆:
“我不服气,凭什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要把这天下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