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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笨拙的样子让降谷零发笑。
&esp;&esp;童锐用树枝跺了跺地面,确认其结实牢固,才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悦地看向偷笑的安室透,直到降谷零将笑容收了回去。
&esp;&esp;“其实我原先很喜欢大自然。”童锐松开他的手,自言自语道,“我还立志要当植物学家。”
&esp;&esp;“你和我的植物学老师有些像,我一开始就应该意识到的。”
&esp;&esp; ——
&esp;&esp;4岁生日那天,妈妈介绍给童锐一名植物学老师当做礼物。
&esp;&esp;那是位年轻的植物学研究生,为了负担研究生学习期间的费用,兼职给童锐当老师。
&esp;&esp;对于年仅4岁,因为眼部问题而很少接触外界的童锐来说,这位有着健康小麦肤色的年轻老师的到来,是件顶快乐事情。
&esp;&esp;年轻的男老师学识渊博,对童锐总是充满了耐心,笑容温和,长相帅气,像童话故事里勇敢的探险家走进了现实。
&esp;&esp;庄园里被园丁修剪过,沾染上人气的植物,在他的故事里都是鲜活肆意的生灵,是在自然天地间跳着人类见不到舞步的绿衣舞者。
&esp;&esp;童锐得以在他的言语下,瞥到那自然舞台的一角。
&esp;&esp;童锐向往着有一天治好眼睛,成为像老师般自由于天地又善于观察的人,踏上理解自然的旅途。
&esp;&esp;机会很快就来了。
&esp;&esp;老师要回到他的家乡看望亲友,邀请他一同前往。在父母的同意下,童锐背上自己的小旅行包,和老师一同出发。
&esp;&esp;“这就是你了解植物习性的原因?”降谷零没有注意到童锐的失神,想起平日里童锐对波罗咖啡馆门前绿植的习性养护条件都如数家珍,不由得问道。
&esp;&esp;“嗯,不过是凑巧罢了,我家花园里也有那些装饰植被,老师经常给我讲它们。”童锐点头道,他和老师相处只有短短三个月,记忆却依旧深刻鲜活。
&esp;&esp;降谷零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喜欢大自然了。”
&esp;&esp;“因为害怕,”童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看向安室透,在安室透疑惑的神情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感受到上面的温度时松了口气,道:“其实你和他长得也不是很像。”
&esp;&esp;“你这么说,我都想见一见他了。”降谷零被少年弄得一头雾水,笑着说道。
&esp;&esp;“相信我,你不会想见他。”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已经离世许多年了。”
&esp;&esp;4岁,到现在18岁,时间过得很快,已经14个年头了。
&esp;&esp;除了肤色,明显是混血儿的安室透和纯亚洲血统的老师在长相上并没有相似之处。相似的是同样对他的温柔,是走在前面的背影。
&esp;&esp;他已经不大记得老师的长相了。
&esp;&esp;“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和你不喜欢自然有关?”降谷零问道。
&esp;&esp;“那是我一切恐惧的开始。”
&esp;&esp;“可以给我讲一讲?”降谷零有些冒犯地问道。
&esp;&esp;“是你的第二个条件吗?”
&esp;&esp;降谷零笑道:“这么急着回收黑卡吗?那就是吧。”
&esp;&esp;“我才没有那么小气,那是个很恶心的故事,我不觉得适合分享给别人。”童锐耸了耸肩,视线看向山下像星空似在黯淡白昼里闪烁着的草津市。
&esp;&esp;“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胆小。”
&esp;&esp;“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和胆小过不去了。”童锐气笑道。
&esp;&esp;“也不是,还很有钱。”降谷零拿出黑卡晃了晃。
&esp;&esp;“这真是没技术含量的评价,”童锐轻声抱怨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在那个地区还轰动一时呢,不过和当时的我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