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是家中画室里,被他不小心碰掉的石膏模具摔得粉碎,那些零零散散的碎块和血液童锐分不清它们曾经的组成部分,只看到那半个头颅。
&esp;&esp;那单只的眼睛还在看着自己。
&esp;&esp;他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或者说,那些火焰,那些挥舞的工具,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他与老师充满希望的路途,蝉鸣、鸟啼、树枝随风的颤动,蝴蝶的飞舞,还有远处的水声涛涛,一切构成这烟花幸福与悲剧的一部分。
&esp;&esp;都替他发出了声音。
&esp;&esp;也都变成了他永恒的噩梦。
&esp;&esp; ——
&esp;&esp;童锐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被绑得更加结实,关进了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
&esp;&esp;他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屋子里没有点灯,他撞倒了柜子,在里面找到一个轻薄但锈迹斑斑的刀片。
&esp;&esp;他顾不上那么多,割断了自己手脚上的绳子,踩着凳子想从天窗钻出去。
&esp;&esp;吱呀呀一声,门开了。
&esp;&esp;他与外面的人对视个正着。
&esp;&esp;那是个和老师年纪相仿的村民,有着一头枯草似的头发和慌张的脸蛋,他们相视许久,因为踩着凳子,童锐有幸与一个成年人平视。
&esp;&esp;“你看得见。”就听那人肯定道。
&esp;&esp;童锐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着,他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随着心脏跳颤抖、地动山摇。
&esp;&esp;他没有回答年轻人,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esp;&esp;“好了,我知道了,这或许就是报应。”年轻男人自言自语道。
&esp;&esp;“想要跑的话,就跑吧。”
&esp;&esp;“不过等到明天的话,你有钱的父母也会拿钱来赎你。”
&esp;&esp;童锐最后与他对视了一眼,从摞着的两个凳子上一跃而下,从屋子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