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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童锐笑了起来，抬起手指勾住他的衣领，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
&esp;&esp;就在降谷零止住呼吸，以为要被索吻的时候，少年只是单手地将他散开的扣子系上。
&esp;&esp;但随即的，少年纤细的指尖从他喉结处的扣子开始，从上到下轻轻划过他衬衣所有的贝壳扣，扣子贴在他身上的厮磨声，一颗一颗地在他身上压过，燃起热度。
&esp;&esp;最后，那指尖却只是勾起他袖口。
&esp;&esp;他像是被少年用一根细绳拴住的耕牛，勾着袖口轻易地带到了楼上，开门、关门，锁喉发出呜咽声，少年勾他的指尖用力，将他陡然拉近，松开他的袖口，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
&esp;&esp;“会探戈吗？”童锐笑着问道。明明是男人提出来的，先撩拨的，现在懵懂的也是他。
&esp;&esp;“……知道一点，”降谷零被他注视得喘不上气，“好吧，我不会。”
&esp;&esp;“没关系，我带你。”
&esp;&esp; 沉沦
&esp;&esp;出租屋发白的光线因身前人的温度在降谷零眼前蒸腾起了雾气，周围的一切模糊成一片，成了莫奈的画。
&esp;&esp;此时，降谷零眼中，世界的大小拥挤成了他和童锐间的距离，而这个距离仍旧在不断拉进。
&esp;&esp;少年扶在他身后的双手，一只划过他的臂膀，握住他的手；另一只则不老实地在他的脊骨凸起的每一节上弹着不知名的乐章。
&esp;&esp;身后指尖的跳动带着降谷零的心一痒一痒的，他注视着童锐不知是生病、还是像他一样被情绪蒸腾带起了温度，那平日里苍白的肤色此时变得薄红，温度又在其上撒了银粉。
&esp;&esp;少年哼起浪漫又富有侵略性的调子，侧抬起他的胳膊，做出跳舞时常见的握持动作。
&esp;&esp;他以为少年会口头地教他跳探戈，但是他错了。
&esp;&esp;当他几乎沉在那双璀璨如香槟，带着金箔和气泡的眼眸里时，那目光陡然转变，像是从丛林里突然钻出来的野兽，要用带有毛刺的舌舔舐他，吞噬他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esp;&esp;是的——少年突然拉进与降谷零的距离，他们本已经贴的足够近了，这个动作让降谷零不得不往后退上一步。
&esp;&esp;他退得正合童锐心意，踩过降谷零退前的地方，童锐带着眼前呼吸都变得急促的男人转过一个舞步。
&esp;&esp;地毯上，皮鞋间步伐交锋似地转换。
&esp;&esp;在降谷零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同少年坠入舞池。
&esp;&esp;在降谷零眼中，少年像是在试探他的脾气。
&esp;&esp;一会儿扯得他靠近过去，几乎磕在少年胸膛上。
&esp;&esp;一会儿又推开他，如果不是少年另一手扶在他的背上，他应该已经跌出去了。
&esp;&esp;他像是一只不被爱护的提线木偶一般被少年对待，这个意识让降谷零懊恼又脑热，他很快不再按照少年的力道行事。
&esp;&esp;少年拉他，他就往后面拽，少年推他，他就往前推。
&esp;&esp;跳舞成了两个人力道的对决，他们互挽着对方的手，互抵着对方的背，挟持住对方，脚下随着力道不断地变换方向。
&esp;&esp;在少年哼唱的调子下，他们有输有赢，贴近的步伐转换——他们在客厅不大的空间内磕磕碰碰。
&esp;&esp;随着童锐被他推在了餐桌上，发出闷哼，调子被迫顿住。
&esp;&esp;降谷零看着腰被迫后仰，被他抵在餐桌上喘着粗气的少年，调侃道：“带我跳舞，嗯？”
&esp;&esp;“你不是会跳了吗？”童锐望着天花板的视线转向得意洋洋的男人，吹了个口哨笑道，“男人间的探戈是争斗的艺术，而你已经学到了精髓。”
&esp;&esp;这么说着，童锐脚下用力，勾住他的小腿，灵巧地借着他腿部的力量扬起身子，以勾住的重心为原点在降谷零身上转过半圈，脚下平稳落地，摆脱了他的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