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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子五月诗歌选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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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去的时候,你都那么老了

&esp;&esp;卧在马路的一侧,像个鳏居之人

&esp;&esp;被一泡阳光裹着干瘦的骨头

&esp;&esp;有些瓦应该碎了

&esp;&esp;但它们还在拼命地挤着,抱着

&esp;&esp;养活一株寄生的藤蔓

&esp;&esp;窗棂上的铁条子,也还在

&esp;&esp;像极了我身上的肋骨,一根比一根绝伦

&esp;&esp;只是那些有了裂纹的玻璃

&esp;&esp;被阳光照着,显得落魄而无辜

&esp;&esp;主人早已不在。这个城市

&esp;&esp;你一样苟且的越来越少,可每次

&esp;&esp;你总是那么触目惊心

&esp;&esp;似提醒路人,要用尽心思地活着

&esp;&esp;而那穿城而过的河道口

&esp;&esp;有些树叶开始绿了,绿得让人发慌。

&esp;&esp;2007-5-20

&esp;&esp;女红卫兵

&esp;&esp;我想抱着你。在那座县城的小河边

&esp;&esp;土墙,标语,温湿的河风

&esp;&esp;有一茬没一茬地吹着,像他悄悄的手

&esp;&esp;伸进衣兜,颤抖的指尖

&esp;&esp;滑过那本红皮的语录。如果他停住

&esp;&esp;不会有后来。正像你所描绘的,为生所记。

&esp;&esp;不会有乡公社书记的办公桌上

&esp;&esp;压着的信。至今也无法破坏的记忆

&esp;&esp;像一个处子,张开羞怯的胴体

&esp;&esp;横置在光阴粗糙的抚摩下

&esp;&esp;这些都可刻骨。而那扇老窗口,下午

&esp;&esp;总有两只吊睛的鸽子停了会儿

&esp;&esp;觅食,调情,然后飞走

&esp;&esp;落日如此倾斜。照着土墙

&esp;&esp;蓬勃而腐湿的藤蔓,你过去

&esp;&esp;摸索它们的子房,摘几片青叶

&esp;&esp;放进土黄的包,用于阻止体内的血。一本书上

&esp;&esp;至今,还留着浸得暗红的渍

&esp;&esp;这之前,母亲未成熟。雨水吹过池塘

&esp;&esp;巨大的宁静。对着荒凉的水,整理衣襟

&esp;&esp;和许多梳着辫子的姑娘一起

&esp;&esp;胸脯上别着像章,或围着红色的格子巾。

&esp;&esp;我现在这样复述,是因为

&esp;&esp;我内心又充满了对生命的惶惑,你们从未

&esp;&esp;在充满惨然的斗争里倒下。生活让一个人

&esp;&esp;可以有怎样的青春?这些年

&esp;&esp;当我还能一个人坐着,漫不经心

&esp;&esp;所有的记忆,已经枯得只剩暗黄的脉络:

&esp;&esp;如果还有多少青春可以轮回,这仅仅只是开始。

&esp;&esp;2007-5-24

&esp;&esp;小青蛙

&esp;&esp;小青蛙,快点,去演绎你们

&esp;&esp;博大精深的情欲。别躲在这惊讶的灯光下

&esp;&esp;像人类一样,伸着毛森森的大腿

&esp;&esp;有的还喝着啤酒边说鬼话

&esp;&esp;水煤气、乙醇,怪模怪样

&esp;&esp;小青蛙,他们的眼神和我是不一样的

&esp;&esp;而且,我已习惯混迹人群

&esp;&esp;却又保持一颗不教而诛的心。

&esp;&esp;2007-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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