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罐
&esp;&esp;恍惚几日，我终于找到一层
&esp;&esp;可覆盖我的物体。它们淋满雨水
&esp;&esp;身如枯槁。在撒满月光的树林里，和我一块
&esp;&esp;躲在里面撕纸钱，用纸片做成刀片
&esp;&esp;给暗绿的泥人做武器，再用松脂做眼睛
&esp;&esp;但不要看到我。甚至忘记我的所见：
&esp;&esp;一个人坐在河坎抽烟，而山路上
&esp;&esp;却有人抬着他的骨头和名字。
&esp;&esp;水流浑浊，清风暗涌。秩序下的泥塘
&esp;&esp;河湖，沼泽，水田，一一为他而死
&esp;&esp;也许这些还不足够复生，忘掉前世
&esp;&esp;当他再一次躺在炊烟下面。大地上
&esp;&esp;暮色四合，风吹着孔穴，如吹过他的身体。
&esp;&esp;夜行
&esp;&esp;时间刚过九点，出小村的路
&esp;&esp;一片漆黑。我试着端正
&esp;&esp;在这片寂静里沉溺已久的身子
&esp;&esp;却年月将尽，雾霭笼罩来路。
&esp;&esp;也许可以更长。那在车灯下
&esp;&esp;虚绿的树，活得那么污浊
&esp;&esp;回过头来，我离开多年的家乡
&esp;&esp;也正被我在大脑里一遍一遍颠簸。
&esp;&esp;2006-12-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