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那一头,她新交的朋友陆小凤站在门口笑叹道:好芙芙,看来你最近是喝不成酒了,今年新酿的百花酿我就一个人笑纳了
&esp;&esp;罗敷大怒:流氓!趁人之危,我不管!
&esp;&esp;陆小凤哈哈大笑道:谁叫你一个人去做英雄不带上我?看我怎么报复你!
&esp;&esp;罗敷怒骂:陆小凤,你个混账东西!
&esp;&esp;一点红垂着眸,慢慢用白色的干净布条裹住了自己的右臂,单手打了个结,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点笑意。
&esp;&esp;在这间屋子里看顾一点红的花满楼忽道:百花酿,是花某藏在后院桂花树下的新酒。
&esp;&esp;一点红抬眸,目光缓缓凝注在这如玉公子的面上,没有说话。
&esp;&esp;花满楼半点不受影响,一面轻摇折扇,一面微笑道:红兄大可住下,待到伤势大好之后,与芙芙一同共饮。
&esp;&esp;一点红瞧着花满楼,半晌,他没什么情绪地道:我从不饮酒。
&esp;&esp;花满楼的面上这时才瞧出一抹惊讶之色,道:从不?
&esp;&esp;一点红道:从不。
&esp;&esp;花满楼错愕之后,又微微一笑,只道:我看芙芙大约是不爱听这样的话的。
&esp;&esp;一点红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表示认同还是不认同
&esp;&esp;。
&esp;&esp;花满楼原本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一点红包扎的,不过这独狼一般的剑客一向不爱让他人去帮助,也不大习惯被旁人碰触。
&esp;&esp;故而花满楼进来之后,就只帮一点红换了两次干净的水,除此之外,一切事宜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esp;&esp;现下,人家既然已经包扎好了,殊死奋战了大半夜,血流了那么多,想来一定也累了,须得好好休息。
&esp;&esp;花满楼是个极其妥帖的主人家,这种时刻就不必有无意义的寒暄了,说了声红兄先歇息后,他就果断告辞了。
&esp;&esp;只留一点红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esp;&esp;他静静地坐着,听着那头罗敷骂陆小凤骂得震天响,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她自己今天也累了吧,那头声音弱了下去。
&esp;&esp;大夫同陆小凤交代了些事宜后提着药箱走了,陆小凤敲了敲罗敷的门,说了声你好好睡吧后也走了。
&esp;&esp;一点红吹灭了烛火,慢慢躺在榻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esp;&esp;他确实疲惫得很,在今晚之前,他已被连着追杀了四五日,疲于奔命,没吃一口好饭,没睡过一晚好觉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他双目骤睁,惨碧碧的眸光亮起,反手就去摸自己的剑。
&esp;&esp;摸剑的理由不是因为他感知到了危险,而是恰恰相反,他没有感知到任何事。
&esp;&esp;他居然如此无知无觉地睡着了,还睡得这样死。
&esp;&esp;平时,他即便要睡,也总是带着三分警惕,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惊醒。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这样莫名其妙地安心睡着。
&esp;&esp;一点红后知后觉地撩起眼皮去看窗外,晨光微熹,金桂飘香,但姑苏还未曾完全醒来。
&esp;&esp;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
&esp;&esp;这轻灵的脚步声走得并不快,有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他的门,木门发出慢悠悠的吱呀声,那人从门缝里钻进来
&esp;&esp;一点红开口道:干什么?
&esp;&esp;罗敷吓了一跳,手上的食盒差点丢出去,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吵闹起来,一如这个快言快语的大姑娘。
&esp;&esp;她诧异道:你醒着?你昨晚上蹿下跳了半夜,流的血都能做顿大份毛血旺了,你居然现在就醒了还是你根本没睡着?嘶,是不是痛得睡不着?
&esp;&esp;一点红:
&esp;&esp;流的血能做顿毛血旺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