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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人走着走着,路过了一家还亮着灯的街边小店。
&esp;&esp;一个黑衣的少年怔怔坐着,他的腰间别着一条不过两尺的铁片,他的年纪实在很小,还只是个少年,然而那张脸却俊俏到连老板娘都频频出来瞧他。
&esp;&esp;他的面前已摆了四五个空的小酒坛子,里头装的都是小店特有的劣质烧刀子。
&esp;&esp;此刻,阿飞那张如冰雪般的脸上已浮出了病态的血色,他觉得有点热,双眼迷蒙,似已不知晓天地为何物,舌头都有点转不动了,却还喃喃道:酒拿酒来我还要
&esp;&esp;他伸手就要去摸桌上的酒坛子。
&esp;&esp;一只雪白的手忽然伸出,轻轻摁住了他的手腕。
&esp;&esp;阿飞茫然的抬头,眼中挤满了罗敷那张艳丽的脸。
&esp;&esp;对方瞧着他,像是瞧着一只作乱的小猫,忽然又轻轻叹了口气,道:雪娃娃,你现在瞧起来真的要化掉了。
&esp;&esp; (二更)
&esp;&esp;阿飞双眼迷蒙。
&esp;&esp;他不仅双眼迷蒙,还真的是一副伤心到快要化掉的感觉。那张平日里瞧着苍白而冷漠的面庞上浮出血色,眼眶也是红的。九月的天算不得太冷,又喝了那样多的烧刀子,浑身跟烧起来似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esp;&esp;他双眼有点发直地瞧着罗敷,半晌,才喃喃道:你你来做什么
&esp;&esp;罗敷笑道:我来找我们家要泡死在酒缸里的小少爷呀。
&esp;&esp;阿飞皱起了眉,似乎并不喜欢这称呼,不满地道:我我不是小少爷
&esp;&esp;罗敷噗嗤一声笑了,道:那你是什么?
&esp;&esp;阿飞大着舌头道:不,不准叫我雪娃娃
&esp;&esp;罗敷:
&esp;&esp;罗敷:我还没叫呢。
&esp;&esp;他的脸瞧着已被酒气蒸得更红了。
&esp;&esp;这时候,这少年身上所自带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也消融了一些,罗敷瞧着他,总觉得很像那种高考后偷偷跑到酒吧里去过成人礼的高中小男生。
&esp;&esp;不过,高中男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阿飞他的生命里或许早已有过许多不可言说的痛苦,被牢牢压在心底。
&esp;&esp;罗敷扬声道:老板,来一碟雪里蕻炒肉丝,一筐鸡蛋烙饼,再弄个腌酸萝卜,给他垫垫肚子。
&esp;&esp;她又伸出她的玉箫,不轻不重地在阿飞的肩头戳了两下,道:一口菜都不垫就喝烧刀子,你是想吐死么?
&esp;&esp;陆小凤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揶揄道:芙芙自己不喝酒,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esp;&esp;罗敷:
&esp;&esp;罗敷的鼻头不高兴地抽了抽。
&esp;&esp;陆小凤:啊哈哈哈哈你是兔子么?
&esp;&esp;罗敷伸手就去拽他的胡子,陆小凤跳走了。
&esp;&esp;阿飞趴在桌子上,好似已经睡着了。
&esp;&esp;这还是罗敷第一次瞧见阿飞阖着眼熟睡的模样,这少年人像是一只对谁都很警惕的小狼,从不在人前露出一丁点的疲态,总是矫捷,锐利而冰冷的。
&esp;&esp;罗敷心想:如果有拍立得就好了,这照片看起来很有保存的价值啊。
&esp;&esp;像阿飞这种绝色少年,剑法又好,以后在江湖上的名气一定不下于楚留香不仅是武功,还有令少女夜不闭窗的能力也是一样,到时候就卖阿飞的亲笔签名,哇咔咔咔。
&esp;&esp;她被自己逗乐了,又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阿飞,于是伸手要去捏他的鼻子。阿飞骤然惊醒,一跃而起,身姿居然没有丝毫迟滞,矫捷敏锐得要命。
&esp;&esp;但他在跃起来之后,就又双眼发直,一动不动,茫然地瞧着罗敷了。
&esp;&esp;他问:你干什么?
&esp;&esp;罗敷面不改色地道:你鼻子上有只蚊子,我帮你抹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