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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检测到「可攻略人物&iddot;黄鲁直」出现。】
&esp;&esp;【检测到「可攻略人物&iddot;雄娘子」出现。】
&esp;&esp;罗敷神色不变,依然半倚着,借着微醺的劲儿,她懒洋洋,轻曼曼地开口道:小荆,你看那两桌人,哪一桌该杀?
&esp;&esp;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并没有刻意去控制音量。
&esp;&esp;那两桌人都是江湖人,与罗敷所在的位置又算不得很远,她说了什么,他们当然一齐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大声说笑,气质豪迈的那一桌江湖人登时把酒往桌子上一撂,就要厉喝一声小娘皮嚣张。扭头却见鸦羽云鬓,黄金偏凤之下,一双笑意盈盈的含情美目正在瞧着他。
&esp;&esp;一声叫骂都卡在了嗓子里,这劲装疾服,膀大腰圆的大汉竟怔了一怔。
&esp;&esp;随即,他就被一双冷冷的,酷烈的灰眸咬住了。
&esp;&esp;这大汉脸色发青,一股恶寒从脊背上蹿起,直达头顶,他浑身涌起了憋闷,难受,无法呼吸的感觉。
&esp;&esp;那是一个少年,一个身着黑衣,腰别长剑的小少年,他就坐在美人的身边,面上全无表情,目光死死地盯住他,正毫不掩饰地在思索着姐姐提出的那个问题。
&esp;&esp;这两桌人,哪一桌该杀?
&esp;&esp;大汉浑身僵硬,他突然想起了一句在江湖上流传已久的话。
&esp;&esp;在这江湖之上,最不能惹的,就是女人和孩子。
&esp;&esp;现在,这里既有女人是个美得能叫人眼珠子都蹦出来的绝色美人,也有孩子是个看起来极其邪门的小兔崽子。
&esp;&esp;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恐惧。
&esp;&esp;他饶有趣味似的,用目光慢慢,慢慢地自他身上爬过去,好似一条浑身都是粘液的蛇,留下粘稠的恶意,延长这种酷刑的折磨时间。
&esp;&esp;他言简意赅地说:杀他。
&esp;&esp;罗敷道:为什么?
&esp;&esp;荆无命面无表情地说:他吵。
&esp;&esp;罗敷噗嗤一声就笑了,笑声又懒,又宠溺。
&esp;&esp;她轻轻说:吵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杀人理由。
&esp;&esp;少年说:是么?
&esp;&esp;罗敷道:这世上聒噪的人很多,聒噪固然讨厌,自大固然令人反感,却并不是罪过,讨厌的人不一定全都要死嘛,你说对不对?
&esp;&esp;少年点点头,说:对。
&esp;&esp;罗敷道:有的时候,真正该死的人,却是文质彬彬,绝不让人讨厌的。譬如说那江湖百晓生,自诩能排尽天下英雄名,搞了什么劳什子兵器谱出来。天下武人千千万,排出这样的东西,自有人不服,没上榜的要杀上了榜的,排在后面的要杀排在前面的,百晓生啊百晓生算尽人性之恶,手中一杆笔,就掀起腥风血雨,这样自诩聪明绝顶的人,是不是更该死一点?
&esp;&esp;荆无命下山三个月有余,被罗敷带着在江湖上浅浅蹚了一圈儿,一些基本的事情都已差不多了知道了,江湖百晓生和他兵器谱的大名,当然也是知道的。
&esp;&esp;他乖乖点了点头,重复道:嗯,百晓生该死。
&esp;&esp;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只是单纯地重复她的言语。
&esp;&esp;罗敷挠了一下他的下巴,又笑道:再譬如说,有些人吧,专做下三滥的事情,做采花贼十几年,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一朝停歇,过往的罪恶居然想要一笔勾销,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笑?很该死?
&esp;&esp;黄鲁直霍然回身,沉稳的目光瞧住了罗敷。
&esp;&esp;而那面目平凡,浑身无一处特点的黑衣剑客,却已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剑。
&esp;&esp;这人正是昔日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雄娘子,这平凡的面目,不过是一张面具而已。
&esp;&esp;雄娘子是外号,一个人的名字不一定契合,外号却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