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急忙将她扶到榻前坐下,安慰道:
“公主您消消气,好好跟世子说,世子会听话的,世子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看着眼前的纷乱场面,陆晏廷有些漠然地冷笑一声。
“母亲,告辞了。”
他拱手作揖,随后,那道清俊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门外。
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安静下来,眼中尽是怅然。
……
陆晏廷让江近月等他回来,可是实在太晚了,江近月又刚用过安神药,她不知不觉中,就靠在榻上睡下了。
第二日,江近月是被小葫芦的笑声弄醒的,她翻了个身,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床上。
陆晏廷正抱着孩子,在内室的窗下来回踱步,慢悠悠地哼着一支哄孩子的小调。
窗外的晨曦照进来,披拂在他的脸上,光晕中,他眉眼疏朗,清润如玉,纵然抱着一个不断扑腾的孩子,画面也是那样美好。
江近月觉得,和越来越暴躁的自己不同,成婚之后的陆晏廷,温柔了许多,之前身上那生人勿近的凌厉也消融了许多。
但她知道,这是假象。
小葫芦睁着大大的眼睛,听见他哼的小调,在他怀里咯咯笑起来,时不时还扑腾一下。
江近月慢慢坐起身,陆晏廷见她醒了,抱着孩子过来道:
“小葫芦,看你娘醒了。”
陆晏廷把孩子放在床上,小葫芦就下意识伸出手,去揪一旁江近月的衣裳。
江近月心绪复杂,最后吓得一眼也没看他,直接落荒而逃。
她洗漱过后从浴房中出来,更诡异的事出现了,陆晏廷居然开了柜门,在收拾行囊。
江近月看着桌前堆的样式不一的衣裳,疑惑地问:
“你做什么?”
陆晏廷手上动作不停,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和小葫芦要走了。”
江近月看得一愣一愣地:
“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玩喽。”
江近月觉得莫名其妙,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正要梳头,陡然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惨叫。
她以为是幻觉,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依旧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
她复又站起身,看陆晏廷一眼,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江近月觉得更怪异了,她换上外穿的衣裳出了门去,循着声音往前走。
约莫往后行了几十步路,江近月站在一棵树后,远远瞧见后院的一角有个妇人被两个仆妇按着,另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拿着鞭子往那妇人身上招呼。
“啊!啊!”
听那尖叫声……居然是柳嬷嬷在受刑。
她原本说话就尖声尖气的,此刻的惨叫更是尖锐刺耳,很快,柳嬷嬷便受不住刑,浑身瘫软地被拖下去了。
江近月抬手敲了敲树,问道:
“青崖,这是怎么了?”
青崖从树上落下,回她道:
“夫人,世子说柳嬷嬷错了规矩,赏了她三十鞭,等用完刑,也不用在留在此处,直接扭送回公主那去,让公主处置。”
江近月满脸怔然,刚想往回走,没两步又止住脚步:
“对了青崖,我方才看见你家世子在收拾行李,他要去哪儿?”
说到这事,青崖惆怅万分,他叹了口气道:
“唉,夫人,世子没告诉您吗?昨夜他入宫一趟,今日就被贬官了,我们得去嘉州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江近月惊得捂住嘴,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方才陆晏廷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表姑娘孕吐不止,世子他日宠夜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