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年轻宫女淡淡道。
虞允平看向一旁的铜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己的脸色无比憔悴,眼窝瘦的都快凹进去了,深深黑眼圈。
整个人显得疲惫无比。
“朕还有没完成的使命,朕不能死...”
虞允平喃喃道。
年轻宫女平静道:“你知足吧,不管是百姓还是修士,许多人活一生,都是一事无成,你已经足够努力了,至少我看过的人里面。”
“你为何杀朕?”
“我说过了,你迟早会死,要么是明天,要么是后天,死在批改奏折的桌案上,我只是来推一把。”
听到对方未卜先知的话语,虞允平张了张嘴,想喊却喊不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仙人吗?”
年轻宫女摇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告诉我,大夏会二世而亡吗?”虞允平眼中还有最后一丝光亮。
“不会,会以另一种方式,继承下去。”年轻宫女目光深邃道。
“那就好...”
虞允平说完,闭上眼睛,捂着胸口,眼前浮现了无数个批阅奏折的夜晚。
在绸缎的缠绕下,他慢慢失去了心跳。
这位日夜操劳,焦虑缠身的文皇帝,终究还是没能让大夏昌盛起来。
年轻宫女看着趴在案桌上宛若睡着的清瘦的年轻皇帝,目光中没有多少波澜。
身影缓缓消失在大殿之中。
...
次日,新皇驾崩于养心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朝野震荡!
大夏新帝登基还不满一年,就死了?
不过众人都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第二天,百官哀悼,举行国葬,只不过特殊时期,丧而不发。
谥哀帝,庙文宗。
短命早夭曰哀。
文宗在位勉强一年的时间,基本没有遭遇什么好事,啥坏事都给他碰上了。
十年难遇的大旱烂摊子,高涨不降的物价,死灰复燃的大炎残党,防而不断的北境异族。
不管是谁来,都要倒霉。
入棺了之后,百官哭也哭了,皇室们看也看了。
但大夏还在,后边还有上万里的土地,偌大的江山,国不可一日无主。
于是百官只能扶持新皇五岁大的儿子继位。
可是这一次,天空却是没有国运加身。
让本就不稳的政局,更加动荡。
...
山海关。
重城之下,是密密麻麻的狼骑兵,北狼帝国的顺利占据了北方十州后,就将大本营立在了这里。
源源不断的大军从北狼帝国的漠北送过来。
坐在虎皮皇座上的,是有着一对鹰眼,身着黑狼帝袍的中年男子。
他停下端酒的手,似有所感,抬起头。
守护在千里外京城上空的骨瘦嶙峋赤目金龙国运散去的一刹那。
“哈哈哈哈!大夏也有今天!”
狼皇发出一声狂笑。
“真是天助我也!”
狼皇一对鹰眼锐利,扫视了一圈大帐的猛将凶卒,冷喝道:
“传我命令!”
“随本皇南狩!”
“喏!”
...
长宁郡。
浩荡的银甲白马排列的整整齐齐。
虞清寒一袭银白亮甲,衬托着窈窕笔挺的后背,乌黑长发扎成了高马尾。
配剑挂在腰间,手持长戟,凤眸如电,英姿凛然。
气势如虹的模样,当真称得上是一国巾帼。
“姐姐,怎么了?”裴湘云在一旁问道。
自来到长宁郡也有几日了,好不容易要出发,就看到姐姐呆在了原地。
虞清寒望着北方,凤目带着一股英气,凝重道:
“出事了。”
“抓紧时间吧,北上之事,刻不容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