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怕孤独,没有家人孑然一身,这种感觉真的很凄凉。”
他有感而发,父母走了,他在那个世界真的很孤独,失去亲人的孤独不是朋友能替代的。
而他在这个世界却是一名旅客,还要冒充别人的身份才能立足,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但他想认婵儿这个妹妹却掺杂了一份功利心。
所以婵儿绝对不会上当,“哼”一声再说话,“你想尽释前嫌不可能,除非让我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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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的要求不高,只想揍他一顿而已。
可陈恪却没这个爱好,断然拒绝:“没挨揍的习惯,谁敢对我动手我必还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谁骂我我骂谁,谁打我我揍谁。”
他就这个性格,改不了了,让婵儿失望地“哼”一声,决定不理他了。
这一路两人默然无语,待马车拐进这条小巷,婵儿跳下车,陈恪跟着跳下来看看周边环境,肯定这是一片富人区。
再看看前面的红色大门,跟着婵儿往里走去,转过影壁墙,见前面这座客厅飞檐翘角、雕梁画栋。
随婵儿走进客厅,踩在方砖铺设的地面上,看看正对的扶手椅、八仙桌,其后的条案、花架以及楹联,排列两侧的扶手椅和香几,知道张出尘确实有钱。
这座客厅里的桌椅都是上好的檀木所制,比林侍郎家的客厅布置高档多了。
做出这个判断就可以了,陈恪端坐右侧最后一张扶手椅上眼观鼻,过一会听婵儿低声说道:“夫人来了。”
陈恪起身,见屏风后转过张出尘,立刻拱手一礼、朗声说道:“陈恪见过张夫人。”
而张出尘站住双脚,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蹲身一礼,柔和地说道:“请陈公子上座。”
所谓上座就是条案前左边这张扶手椅,陈恪谦逊一番走到这张椅子前站定,再与张出尘互施一礼,然后缓缓坐下。
坐这张椅子是不能背靠椅背的,屁股只能坐在椅面的三分之二处,上身挺直、双腿呈九十度直角,双手放在大腿上,这个姿势与那个世界的部队坐姿极像。
这是陈恪仔细梳理一番历史知识的结果,昨天在林毅之面前演练过,这时毫无一丝瑕疵。
他坐好了,听张出尘客气地问道:“陈公子喝点什么?”
他不知道有什么饮料,淡然回道:“请夫人安排。”
张出尘转对婵儿说道:“送上冰窖里的果饮。”
婵儿答应一声出门安排,张出尘再对他说道:“定军山一别也有十多日了,不知陈公子为何悄然走了?”
他黯然回道:“一是表兄一家都死在秦关城,那是一处伤心之地。二也是怕夫人报复。”
他说得坦诚,而张出尘却道:“在定军城的那一幕,公子所为并无不当之处;在定军山与婵儿说的话也是好意,我等明白,但想起公子对我们的态度心里也是有气。”
张出尘说的也坦诚,人之常情。
陈恪半转身体拱手说道:“陈恪致歉。”
张出尘轻轻一笑,郑重说道:“我和婵儿接受公子的道歉。”
这么一说双方以前的嫌隙宣布解决,婵儿不满也是无奈,招呼侍女送上两杯冷饮,对陈恪重重地哼一声。
而陈恪却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琉璃杯喝口冷饮,听张出尘郑重说道:“公子已在鹤翔书院上了三堂课,见解独到发人深省,可这里存在的危机,以公子的头脑不可能不知道,不知下步有何打算?”
她进入谈话主题,邀请陈恪的目的是要提醒他。
:()晴阳照行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