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三千年前都发生了什么事?人类的历史难道只有三千多年吗?《山海经》里的描述到底存不存在?”
“这些疑问我们纵然不去探索它,却不能否定它,所以司马迁说‘余不敢言’,这才是严谨的治学态度。”
“而对我们来说,一部传承上千年而后人不敢否定的书,我们为何不去阅读它、研究它?哪怕得到一点启发也是好的。”
他的话音落地,下面一片寂然,外面的观望者也不言语。
王韶这时大声问道:“先生、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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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声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沟壑内营。”
“知行合一方是我们读书的目的,能够流传下来的都有其一定的道理,不应盲目的否定。”
这节课讲完了,他缓缓起身慢慢往台下走去,曾毅和曹汲扶着他走下讲台,来到胡缓和高适面前深施一礼、缓缓说道:“让先生操心了。”
他知道,胡缓和高适得知消息后立刻发动太学院、鹤翔书院全体师生出外寻找,胡缓还为此前往皇城求见刘太后和李祯为他发声。
他向众人表达感谢,被曾毅和曹汲扶上马车驶出鹤翔书院,在天武军官兵的保护下直奔王员外精舍。
他完成了今天的讲学,也给那五位辩论者扔出了一颗烟幕弹——《山海经》。
这部书的突然出现一定会让司马光他们摸不着头脑。
这是他的计划,就看他们接不接招了?
而司马光得到这个消息,愕然好一会方才长叹一声,意兴阑珊地对端坐在对面的青年说道:“陈恪的思路天马行空,初次听闻他的讲学视为离经叛道,但深入琢磨却觉得甚是有理。”
“本以为他的讲学紧紧围绕四书五经,却没想又爆出一部《山海经》,让人找不到头绪。”
司马光说出心里的疑惑,听青年回道:“陈恪肯定《山海经》,你如何看?”
这个问题让司马光沉吟好一会方才回道:“太史公曰:‘余不敢言’。”
青年再问:“所以你也不敢说?”
司马光不言。
而青年再说:“学问在一个破字,你未能破除学问的禁锢,而陈恪却已达到破的境界,你如何赢他?”
这席话让司马光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沉声问道:“邵兄认为小弟输定了?”
被称为邵兄的青年不接其言,郑重说道:“你我为友,从朋友的角度给你一个建议,从陈恪讲学内容看,其对四书五经内含的道理已经吃透了,不要与他辩论这方面的学识。”
“明日辩论还是以史学为主,史学是你的所长,但未必是陈恪的所短,还是以讨论的方式为好。”
邵兄说完了,而司马光却不予以回应,他明白邵兄的意思,但心里的这股气却不能不出。
他姓司马,却不是司马迁的后代。
但司马迁是他崇拜的偶像,而陈恪对司马迁不敬。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也是参加这次辩论大会的主要原因,“陈恪应该为他对太史公的不敬而道歉。”这才是司马光辩经的目的。
:()晴阳照行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