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年,一晃眼就到了六月底,大船在林和渡靠了岸。
霍修带阮阮从这儿换乘马车,行得快,翌日中午便到了镐京。
相爷入京的消息传得快,城门口已有诸多官员等候相迎,其间不乏许多老相识。
阮阮坐在马车中,隔着幕帘听外头有些人同他寒暄,和从前在东疆时感觉不太一样,少了几分敬畏多了些热络。
她才想起,他原本就应该是属于这儿的,说好的夫妻共进退呢,这人生地不熟的,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啊……
等候的人里,还有宫里传话的太监,说请霍修稍后随他一同进宫面见王上。
阮阮没见过真的太监,只看过话本子上写的,描述不怎么好,遂好奇的很,霍修推门进来时,正好瞧见她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从缝隙里往外头瞅。
他关上门吩咐侍卫驾车,抬手在她头顶上轻拍了下,“这样猎奇的瞧,可是失礼。”
“唔……”阮阮忙吐了吐舌头,收回目光,虚心说知道了,“往后不会了,他们也没什么不同,光看书上描写,我还道是人家长得多阴险邪恶呢,真是误人子弟的破书。”
霍修侧目瞧着她好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一路到相府,外头的内官还在等,霍修未做太多耽搁,忧心画春初来乍到照顾不好阮阮,又指派了两个掌事的婢女先照看着,便出门了。
这宅子约莫是新建的,处处瞧着都还没有人气儿,宅子里预备好的下人也是官府刚挑的,一个个见着新主子都很好奇。
阮阮站在廊下,左右都是悄悄打量的目光,她心里也约莫能猜到他们都在看什么。
下人们瞧人眼色久了,一个个大多都是人精,主子一开口,一个动作,两三句话,他们就能知道这新主子是和善还是厉害。
主子若绵软压不住场,那他们就知道往后的差事该怎么办才最舒坦了。
但阮阮来第一天,谨记着言多必失的守则,干脆就不说,有意沉着脸问了两个婢女的名字,便兀自进了屋。
先补一觉再想立威信的事吧!
霍修回来时都傍晚了,身后带着两个宫里的嬷嬷,是他专门挑来教阮阮宫廷礼仪的。
进了门瞧她还睡着,也没让画春叫醒,先记挂着另一桩事,到前头花厅,吩咐人将宅子里管事的几个婆子、婢女连带两个管家一同召了来。
他坐在上首,见人都到了,才问:“夫人今儿可有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