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才出门往官署去。
这日子入了秋,天阴时街上的风已有了凉意。
临走时阮阮送他到门前,从婢女手里拿过披风,微踮着脚尖披到他背上,双手细细系着领上的带子,又问:“你今儿约莫要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霍修微微低着头理袖口,听着一笑,“还没走就想我了?”
这大门口的,周围还有多少婢女和侍卫呢。
阮阮微红着脸觑他一眼,却也没否认,说:“你若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下半晌想出去逛逛。”
霍修嗯了声,没别的意见,只念着先前丰和殿她被人当众排挤,遂嘱咐了句。
“我不在跟前的时候,你一个人别和旁人一般计较,若觉得哪里不称意,等回来再告知我就是,记住了吗?”
阮阮忙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放心吧。”
其实旁人言语上的排挤、白眼她都能忍,只是昨天隆安太后与令仪长公主过于过分,一两句话竟就想抹杀掉她为了他而精心准备、期待的一切。
若非如此,她又何至于被逼急了,不管不顾闹那么大的事呢?
一念至此,阮阮才想起来昨天宫里有人图谋不轨那茬儿,先前因为误会了霍修而太过伤心,险些都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对了,昨日那个劫持我的人,你后来问出他是干什么来的了吗?”
霍修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旁的话并没有多说,“昨儿的事已处理完了,你不用操心,往后再逢宴席,离上回为难你的人远些。”
他这么说,那总归就是万事皆休,阮阮便觉没什么追究的必要了。
她应了声,目送霍修翻身上马,直瞧着人转进了街道拐角处瞧不见了,才回身进府。
今儿房里候着的人,除了兰心和画春,又多出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婢女,名唤金翠。
这也是霍修挑到她身边的。
人原先在前镇国公府伺候过国公夫人,应付后宅以及镐京一群女人间的人和事可谓得心应手,此后和兰心一道陪着阮阮,宫里宫外都要稳妥许多。
回房换衣裳时,画春出门教小厮备好了马车,阮阮拾掇好,便带着画春和金翠一道出了门。
街市上有摊贩在卖镐京的坊市游览图,阮阮瞧着新奇,教画春买来一份,打开来却也看不太懂。
金翠是个有眼色的,自觉上前来圆滑将话接了过去,指着游览图给她讲每个坊市的特色与趣闻,果然很快得了她的欢心。
阮阮多得是时间,也不着急,今儿便打算先去城中最热闹的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