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迎接。
果然,来的是嘉元帝和太后。
沈国公当即就要跪下行礼,却被嘉元帝拦住:「出了皇宫便没有那么多规矩。」
「是,是。」
沈国公擦擦额头上的汗,领着他们往里走,来到正厅。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大家纷纷想要跪下行礼,却听嘉元帝说道:「今儿个朕只是来观礼的,你们只当朕是个普通宾客。」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敢把他当普通宾客啊。
国公府的七小姐到底有什么本事,太后也就算了,毕竟有定王这层关系在,但是她竟然能让圣上出宫参加她的笄礼。
太后也知晓沈珍在国公府的难处,便主动开口:「沈国公,不知哀家可有幸为阿珍梳发加笄?」
这么大一张馅饼砸得沈国公是晕头转向:「小女若是能得太后梳发加笄,自然是再好不过。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时辰也差不多了,宾客们陆续就座。
沈国公本想让嘉元帝坐主位,却被他拒绝了:「你是她的父亲,这个主位还是由你来坐吧。」
沈国公和徐氏这才敢战战兢兢坐下。
礼乐声响起,沈珍走了出来,面向宾客行揖礼,见到嘉元帝和太后的那一刻,她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被压了下去,随后便跪在笄者席上。
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太后走到沈珍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沈珍梳头加笄。
待一切完毕,沈珍便面向宾客作揖祝贺,跟着赞者前往房内更换衣物,随即出来向父母亲行正规拜礼。
二拜二加,三拜三加之后,这场笄礼才算是圆满结束。
一套流程下来,沈珍都快累散架了,但她还要强撑着去招呼宾客。
最先招待的自然是嘉元帝他们。
「多谢圣上能来参加臣女的笄礼。这杯酒,臣女敬您。」沈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嘉元帝望着她的脸出神。
像,真像。
沈珍一瞧他这模样便知道他又在通过她怀念她的母亲了,为避免他失态,她只能轻咳一声来提醒他:「圣上。」
嘉元帝这才回过神,随手解下腰间的龙纹玉佩递给她:「朕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块玉佩你先拿着玩,日后若是有什么好东西,朕再吩咐人送来。」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那可是圣上从不离身的龙纹玉佩,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现在就这么给了沈珍这个小丫头。
在场个个都是人精,这下他们要好好审视国公府与圣上之间的关系了。
太后送的是一尊翡翠玉佛,说是摆在屋子里能静心安神。
最后轮到萧玠。
沈珍伸出手:「那你呢?你送我什么?」
萧玠将半边玉佩放到她的掌心,指指自己腰间挂着的另一半:「这是我亲自选料打磨的,未曾假手于人。原是想等中秋宫宴送给你的,没想到赶上了你的笄礼。做得不好,不要嫌弃。」
掌心的半边玉佩还在微微发烫。
沈珍摸了摸玉佩表面,确实,做工粗糙,不过最难得的是他这份心意。
只见她三两下将玉佩系在自己腰间:「我很喜欢。」
萧玠松了一口气:「喜欢就好。」
不远处的沈长平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扎眼。
他攥紧手中的木匣子,那是他熬了好几个晚上给沈珍做的玉簪。
只不过现在珠玉在前,他这份礼物怕是显得平平无奇。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他只是她的哥哥,也只能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