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
———
时辰也差不多了,只听内监来报:
「圣上到——」
「太后到——」
「皇后到——」
众人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嘉元帝扶着太后走在前面,皇后随侍在侧,宸贵妃落后半步,再往后便是一众嫔妃。
沈珍低头盯着自己的裙摆,默默在心里数着数,才数到十,便听见位于上首的嘉元帝说道:「起来吧。」
「谢圣上。」众人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嘉元帝看到最前面坐着的萧玠,戏谑道:「哟,今个儿什么风把清鸿吹来了?」
萧玠说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臣弟自然是要来吃团圆饭的。」
「就属你这小子理由多,朕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嘉元帝笑骂了两句:「今儿既来了,那待会儿必须和朕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臣弟遵旨。」
旁边侍奉的内监拍拍手,丝竹管乐之声响起,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鱼贯而入。
在嘉元帝说了一句「今日都不必拘着」的话之后,殿内彻底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可是结交人脉的大好时候啊。
但要说谁最受欢迎,那必然是沈国公了。
他的长子沈长平如今已是正六品内阁侍读,一年之内连升两级,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女儿沈珍,那可是能让圣上亲临观礼的特殊存在,天底下怕是独一份儿。而且京城谁人不知,定王殿下对她情根深种,相信成为定王妃也是早晚的事。
沈家日后,必定如日中天。
前来恭维沈国公和沈长平的人越来越多,在官场浸淫多年的沈国公应付这种场合自然是不在话下。
再看沈长平那边,从容不迫谈笑风生。
沈国公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沈家后继有人啊。
女宾这边亦是如此。
那些官家夫人带着自家姑娘争先恐后地来徐氏面前露个脸,没排上号的便将主意打到了沈家出嫁的四个女儿和沈娆身上。
唯独沈珍这边,空空荡荡。
她瞧着那些女子想来又不敢过来的模样,心中疑惑,转头问秋杏:「我有那么可怕吗?」
秋杏抿着嘴笑:「许是她们不好意思吧。」
「行吧。」沈珍接受了这个说法。
无所谓,没人找她,她还落个清闲。
上面的萧玠一直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当看见她毫不犹豫地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的时候,他忍俊不禁地抬手招来内监:「将本王桌上那盘剥好的荔枝拿去给沈七小姐。」
「是。」
方才那一幕嘉元帝也看在眼里,他有些好奇:「你怎么给那丫头送荔枝?朕瞧她拿的是苹果。」
萧玠回道:「她拿苹果,是因为只有它吃起来最方便。她最喜欢的是荔枝,但她不喜欢剥壳。」
「所以你就那么纵着她?」
「甘之如饴。」
可不是么,若是他在,她连果核都是吐他手上的。
嘉元帝沉默了半晌,问道:「就她了?」
萧玠正襟危坐,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非卿不娶。」
嘉元帝恍惚看见了当年跪在养心殿前苦苦哀求先帝的自己,从前,他似乎也说过这话。
「你们相识不过数月,你就这么笃定自己以后不会变心?万一日后你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皇兄,你相信缘分吗?」
没等嘉元帝回答,萧玠便继续往下说:「我信,但又不信。阿珍之于我,是一见钟情。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就是她,所以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但世人皆说缘分天定,我觉得不然。我相信事在人为,不去争取怎知道没有结果?当初若是我不争,我与阿珍或许早已形同陌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凡事都不必拿这句话做托词。」
他想起幼时那人对他说过的话:「小殿下,日后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可要一心一意好好对她,千万不要让她难过。记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正爱一个人,只会想让她快乐。」
他记住了。
现在的他也已经遇到那个只会想让她快乐的人。
萧玠又看向下面坐着的沈珍,眼神柔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