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死了。」
「怎么死的?」
「说是失足落水。」
「阿朗极通水性,怎么可能会溺水而亡!」
他的妻子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沈珍和李彪对视一眼。
这其中必有隐情。
「你的丈夫原先是做什么的?」
妇人抹抹眼泪:「阿朗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沈国公世子的身边做侍卫。后来世子即位,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因为他和世子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世子很信任他。
我和他是在元宵灯会上相识的,那时候他帮我赶走了登徒子,之后我上门答谢。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起来。没多久世子就派人上门替他说媒,我们便成了婚。婚后约莫第二年,有一日晚上,阿朗慌里慌张地跑回来,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没说,只是一直念叨着完了。
突然他抓着我的手说,让我赶快逃,说完就走了,还往我的手里塞了这个。」
妇人递上一块奇形怪状的黑铁。
沈珍接过,那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于是递出去让李彪看看。
李彪只是看了一眼,就特别激动地喊了起来:「这是大齐人的文字!」
沈珍忽然想起萧玠曾经与她说过的猜测,她不由得握紧手里的黑铁。
说不定,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妇人摸上自己的脸,眼中满是恨意:「后来,就在他叫我快逃的第二天,被人发现溺毙于河中。我为他收了尸,还没等我为他入殓,那天晚上,睡梦中的我就被熊熊烈火包围。
或许,那些人也没想到,我竟然能活下来。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到处东躲西藏,生怕被人发现我还活着的消息。大夫说我没几天好活了,我想着人总要落叶归根的,便乔装打扮回到故居,谁曾想会被你们的人抓住…」
说着说着,她便呕出一口血,瘫倒在地上,临死前还紧紧抓着沈珍的衣摆:「求你…帮我找出阿朗死去的真…」
话还没说完,她就不甘心地咽了气。
死不瞑目。
沈珍俯身合上她的双眼:「我会的。」
最后一位自然就是柳姨娘了。
还不等问话,她便抢先开口,小心翼翼地看向沈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妾室,国公爷有什么事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左右这也没有外人,沈珍也不再隐瞒身份:「可是我记得,当年你得宠的时候,可以时常进出书房。」
仔细看,柳姨娘的眉眼是有几分像乔清婉。
难怪沈国公会如此宠她。
柳姨娘被她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是…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这话,便是有看见什么了。
沈珍把玩着手中的黑铁:「柳姨娘,长安最近过得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柳姨娘瞪大了双眼:「你别动我儿子!」
「我怎么会动他呢?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
柳姨娘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过了半晌才哑声开口:「我只是偶然有一次看见他案上的书本里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的字我看不懂,便好生塞了回去。」
她指指沈珍手里的黑铁:「那些字和这上面的很像。」
沈珍一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抬手让影卫将她送回去了。
李彪看了沈珍好几眼,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庄主有话不妨直说。」
「沈国公——」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通敌。」
李彪无奈一笑:「原来你也是这样怀疑的。」
「我很早便这样怀疑了。」
沈珍将黑铁收入袖中:「或许,当年慕楚将军的那件事,也与他有关。」
李彪目光闪烁:「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沈珍起身慢慢往外走,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侧首道:「李庄主,我愿意等你告诉我关于慕楚将军的事,但是我耐心有限,没有你,还有旁人。」
「你都知道了?」
李彪笑着摇摇头:「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沈珍继续往前走:「希望这一天不会让我等太久。你若是需要,这十名影卫任你差遣。」
李彪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和记忆中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