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已经去了很久了。
沈娆在殿内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地向外张望。
直到那抹青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她才松了口气,结果却在看见沈珍身后的晋王时,整个人又紧绷了起来。
「五姐姐。」沈珍上前握住她的手。
沈娆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话。
沈珍就当后面没这个人,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她许多,最后将手覆上她的小腹:「你别怕,顾好自己也顾好孩子,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会每日让太医来为你请平安脉的,安胎药也要一碗不落地喝,可以吗?殿下。」
这会儿沈珍倒是想起后面还有个人了。
晋王也十分无所谓,国库空虚,他不会和裴观鹤手里的钱过不去:「当然可以。」
只要有他点头,沈娆在宫里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沈娆还以为沈珍是与晋王做了什么交易,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点事,她怕就怕在沈珍会为了他们委屈自己。
她很想问那萧玠怎么办,可她也知道这件事她不能说出口,否则他们都将万劫不复,孕期本就多思的她忍不住落了泪:「阿珍…你别为了我们委曲求全,我和裴郎还不至于沦落到要靠卖妹妹来保平安的地步。」
沈珍无奈失笑,扶着她坐下:「五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我的手里正好有某人想要的东西罢了。」
沈娆下意识看向晋王,当对方也看过来时,她又赶紧收回视线,轻轻捏着沈珍的手:「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哭了,五姐姐。」
沈珍抹去沈娆脸上的泪水:「从今日起,我便要去为圣上侍疾了,你这样我都不放心走了。」
沈娆揪紧了她的衣服:「你…你还会回来吗?」
「自然是会的。」
晋王不耐烦地催了两句:「沈七小姐,我的耐心有限。」
沈珍又安抚了她几句,便准备跟着他离开:「还请殿下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当然。我自会照顾好你的五姐姐。」
晋王答应得十分爽快:「沈七小姐,请。」
——
嘉元帝看着趴在榻边熟睡的秦王,硬生生咽下喉间即将喷涌而出的血。
再等等吧,再等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让他走,行吗?
殿门大开,晋王嘴边噙着笑,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父皇,近来可好?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嘉元帝闭上眼不想看他。
秦王也醒了过来,起身挡在榻前:「你又想做什么?」
「小五,这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晋王的语气有些冷。
秦王嗤笑:「你不配当我的哥哥。」
晋王也不恼:「好,记住你今天的这句话,日后可不要哭着求本王。」
「我绝不会向你这种乱臣贼子低头!」
晋王不欲与他多言,侧身露出站在后面的沈珍:「父皇,儿臣怕小五照顾不好您,特地又寻了一人来为您侍疾,您看看,可还满意?」
嘉元帝心一沉,看起来他召见沈珍的事已经被他这个好儿子知道了。
晋王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父皇,那儿臣便不打扰您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您。」
话毕,他便走了出去。
屋内的人都听见他吩咐内监将一日送三次膳食,改为一日一次,并且也用不着什么好东西,随便对付点就行。
秦王和沈珍倒是没什么大事,毕竟他们年轻,有问题的是嘉元帝,他如今这个样子,若是膳食上再有什么问题,怕是会死得更快。
「他知道了?」嘉元帝开口问道。
「嗯。」
沈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后曾让人搜过我的身,可惜一无所获,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想到我身上。」
「那便好。」嘉元帝略微放心了些。
秦王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小五。」嘉元帝发话了。
「儿臣在。」
「你先去里间待一会儿。」
这是要支开他的意思。
秦王也没有多话:「是。」
待他走后,嘉元帝还未来得及说话,沈珍便抢先问出心里的疑惑,只见她解下腰间的龙纹玉佩,压低声音道:「圣上,沈七回去之后细细想了您的话,这块玉佩和您的寝宫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