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礼到了就行。我若是留下来,有人会不高兴的。」
这人是谁,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
明繁虽然年纪小,但又不是傻子。
龙椅上那位与摄政王之间的龃龉可不小,自然是不希望边疆与王府有过多的牵扯。
慕珍也明白他什么意思,想开口却没有合适的理由。
明繁垂衣拱手:「愿小郡主,一岁一礼,一寸欢喜。」
夫妻二人也向他、向边疆众人道谢:「多谢。」
——
御书房。
一封密折送到安初帝的桌上。
那上面只有两个字:【周岁】。
安初帝合上手中的折子,盯着面前的事物出神。
原来明繁去摄政王府只是为了这件事。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他想得那样。
若真是他想得那样……
虽然在心里默默想过很多次,但要是真的下手,他还是有几分不敢和迷茫的。
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拿摄政王府怎么办了。
安初帝吐出一口浊气,唤来身边的大内监:「永昭郡主周岁宴那日,你亲自带着人去一趟,呈上贺礼,以表朕的心意。」
「是。」
——
安初五月二十八,摄政王府为永昭郡主举办了周岁宴。
不过这次并未大办,只是喊了一些熟悉的亲朋好友来吃餐便饭热热场子。
虽然请柬没收到,但礼还是不能少的,能在摄政王面前混个脸熟,这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
明明来的人不多,贺礼却让王府里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饶是一贯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想法的萧玠也有些无奈了。
他们这些人,不是把整个摄政王府,把他们夫妻架在火上烤么。
偏偏他又不好拂了这么多人的面子,将礼物送回去。
慕珍见他出神,便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没事的清鸿。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做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更何况,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坦坦荡荡的,那位反而一时间不知该拿我们怎么办了。」
理是这么个理儿,但萧玠还是担心她们娘俩:「卿卿…」
慕珍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她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自己一定不乐意听。
既如此,那就干脆让他不要说出来好了。
「清鸿,今日是绵绵的生辰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萧玠眨巴眨巴眼,似是在告诉她:「好。」
慕珍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也不太好看:「清鸿,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陪着绵绵长大,看着她出嫁呢。」
前面说得都很好,唯独最后一句话,摄政王殿下表示大可不必。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未来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小子,他就气得想提剑砍人。
这太可怕了。
慕珍瞧他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摄政王殿下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和个稚龄孩童有何分别?
不过她也懒得去说,不然一会儿某人必定炸毛,她还要顺毛撸上半天,累死个人。
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最后来的是宫里的大内监。
他是代表安初帝来为绵绵添礼的。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纷纷行礼谢恩:「多谢圣上。」
老规矩,大内监冠冕堂皇地说了许多祝词,最后又旁敲侧击地警告了萧玠两句。
这自然也是那位授意的。
这些日子萧玠忽然就想明白了。
或许不止是那位不信他,说不定就连先帝也从未信任过他。
若不是先帝留下了什么话,那位未必会对他忌惮至此。
亲爹和亲叔叔的话,是个人都会听前者的。
萧玠无奈苦笑。
皇兄啊皇兄,原来过去那些年的兄弟情深,都是装出来的么?
也真是辛苦您与如今这位在天下人面前做戏了。
真真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