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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满古堡寻找他,房间,大厅,管家的小厨房,前后院所有蔷薇花盛开的地方。
甚至在管家的帮助下,抵达从未涉足的禁室。
满是诡异咒文的木棺安静躺在开满蔷薇的地面中央,空气中浮动的血色符印也无声表明此处的不简单。
时卿没有贸然闯入,站在台阶上朝木棺喊:“洛洛?”
棺椁轻微晃动了一下。
时卿无声松了口气,管家微笑着倾身行礼,默默离开。
时卿抬步踏入血色禁制中,一道危险诡谲的气息顷刻爬上双脚,血丝般缠上小腿肚。
棺椁瞬间急的原地挣动,时卿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稳步走到木棺前。
弯腰,指骨曲起轻敲了下:“起来。”
咔嗒。
木棺应声而启,缓缓开了道细微的口子,一只骨节分明,指节冷白修长的手搭在棺口,将棺盖往下移。
露出一双水汪汪潋滟的血眸。
时卿神色不自觉变得柔软:“怎么委屈了?”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你若是不想见他们,我下次就……”
话音未落,小家伙刷的一下将棺盖推到底,从里面爬出来,一把抱住时卿腰身。
时卿差点被他带下去,下意识撑住棺口,银发曳过少年秾丽的唇。
脚下的禁制消失了。
微麻的痛感也随之褪去。
“不是不想。”克伊洛闷声,“只是下次,我可能得在远处等你——他们害怕我。”
时卿没法强行安慰,只无声将他拥紧,道:“我不害怕。”
“我永远都不会害怕你。”时卿问,“初拥吗?”
克伊洛单膝跪在木棺里,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他,抱紧他。
恨不能侵入骨血,占据灵魂。
他说:“好。”
下一刻,时卿被抱着坠入棺椁,覆在吸血鬼身躯之上。
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獠牙刺破肌肤,鲜血顺着肌肤肆意地流下,时卿眉头微颦,咬牙没有泄出声音。
初拥对于人类而言,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血祭,甚至更为霸道。
血祭是全身心的奉献,存在单方面的强制。
而初拥需要双方的毫无保留,从而达到身心的完美契合。
第一步便要放干身体的血液,同时换以血族的血,任何环节没有扛过去,人类都有可能就此殒命。
上一世,时卿便因身体意志的极度耗损死于初拥。
克伊洛尝试各种办法都无法将他复活,便只能疯狂查找最适合人类的初拥方式——那便是在血祭中进行,将痛苦都转移到血族身上,血族占据全部主导。
成功后,时卿会成为吸血鬼,只能吸食克伊洛的血液,且会日渐上瘾。
共享寿命,福祸相依。
克伊洛稳住发颤的手,狠狠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地面的血色咒文虚浮着飘动,组成无数诡谲的血环,无声将木棺包裹。
“不要害怕。”
克伊洛颤抖着去吻时卿苍白的唇,神经质地重复道,“别害怕,卿卿。”
“不要抗拒我。”
时卿点头,安抚地碰了碰他的唇角。
感受到体温越来越低,时卿万般困倦地闭上眼眸。
仿佛过了许久,一天,两天,又或者只是眨眼的时间,来自灵魂的亲昵舒适从骨头里渗出,时卿感受到被温床包裹的柔软。
少年浑身颤抖到痉挛,冷汗夹着鲜血,正忘情吻他。
“大人。”系统哑声提醒,“初拥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