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道,“但买你们一家的命,绰绰有余。”
顾家夫妻皆是一颤,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惊疑。
“别妄想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超出见识和能力之外的钱财,即便得到也终有一天会以其他方式失去,到那时,或许更加狼狈也说不定。”
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忠言,可惜这家三人都没有听懂,特助言尽于此。
对付这种人,多余的手段都嫌掉价。
软硬并施,手续办的很快,“顾非”的名字抹除,“江松眠”出现在江家的户口上。
相关监护人签字,剩下的便交给助理,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江应松起身拍拍小家伙的肩膀,问:“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吗?”
江松眠下意识看向二楼,脸上表情没变,“十分钟。”
顾家星透过门缝目睹全程,见人经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嫉恨。
凭什么?凭什么你命这么好?
会投胎就是不一样。
江松眠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不管对方怎么想,这些垃圾都不再与他有关。
江松眠烧掉了所有关于时卿的东西,烧不完的就毁掉。
少年眸里火光跃动,瞳孔倒映出扑朔张牙舞爪的黑影,甚至有种一把火烧了这栋屋子的冲动。
他很清楚这是心病,看透了人性最幽微丑陋的内里,便看谁都像怪物。
“但我不能。”少年低声喃喃,“我得去未来见你啊……”
时卿从身后温柔地拥抱他,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攥紧,空气被挤压至稀薄。
江松眠涣散的眸光微顿,忽然凝聚起来。
抬手,触碰到满手的潮湿。
这不是自己的眼泪。
和男人坐上离开这里的车,少年思绪放空看向窗外,熟悉的景在眼中倒退,草木,远山,天幕之下的每一寸蓝,从此刻成为记忆里的一点,不捡起便看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繁华的大都市,闹市车水马龙,霓虹灯和LEd大屏闪烁,高耸的办公大楼,奢靡的酒色场……
所有的一切重新编织成凝实而绚烂的网,将每一个孤独游荡的灵魂笼络其中。
时卿默默陪伴跟随了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