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那扇窗卸了。”
祁兮声音依旧燥得发颤,人是清醒不少:“我白天和白家公子在这后院里逛了,外头池子对面有几间空的卧房。你自去你的,我去那躲躲。等药效退了,自然也就无碍了。”
祁远还要说什么,祁兮冲他摆摆手,勉力扯出笑容:“放心,这药能有我中的毒厉害?我还能忍不了么?”
也不知丁梨何时带人过来,两人也不敢久留,当下略一商议,跳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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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未归,时衍颇感无聊。
侍女又满上一壶酒。
他满上杯盏,递到嘴边,却不着急喝。时衍堂堂点翠阁阁主,桌上那些碗筷杯盏虽说都是精品,却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独这鎏金白玉卮,卮身薄如蝉翼。
侍女盛完他的,又去满祁远桌上的壶。
时衍眯眼去看,只觉祁远桌上那只比他的还要精美。他大喇喇拿回手上一看,果然不同寻常:祁远的那只鎏金白玉卮,不但成色更好,水头更足,杯底还有三层错落雕花,看着他好生欢喜。
正反复把玩,时衍突见得丁梨在觥筹交错间匆匆归来,到丁夫人身旁耳语几句,旋即坐下了。丁梨的神情里带着一种强作淡定的喜悦,时衍想起江湖那些做了坏勾当尚未案发的狗腿子,大多都是这副洋洋得意的嘴脸。
他略一沉吟,就见手里那盏价值不菲的鎏金白玉卮,在卮口的边缘隐隐含着一圈无色的膏状物体。那圈很细很薄,只有祁远喝酒的口子缺了一块,若不是他如此精细地查看,极难发现。
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丁梨那边,趁两位没注意,时衍将自己的玉卮放到祁远的宴桌上。
那天晚上,时衍将那只玉卮捏在手里,再也没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