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再生气一些。”
祁兮笑道:“事已至此,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总不能哭喊着宁死不从,非白尧世子不嫁?世子殿下只会更加厌恶我。”
祁兮说:“白二公子真是,一点把柄都不愿被人拿住。”
“当然了。”白河说。
他真是坦率得近乎可怕。
祁兮说:“丑话说在前头。就算三年后成婚,我们也不会存在什么夫妻情谊。”
白河不意外,却自问自答道:“同舟共济的情谊呢?多少能有些吧。”
祁兮想了想,说:“那得就事论事。”
白河轻轻笑了。
“你别拿喜欢说事。”祁兮说,“我可不是容易被糊弄的深闺女子,再说你又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要娶我的。”
白河说:“这点我承认。”
“还有。”祁兮说,“白二公子,你可别指望我会喜欢上你。”
她这句话,不像是对白河说的,倒像是对自己说的。
下意识地,祁兮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少女的肌肤光滑纤细,吹弹可破。
从这里撕扯,断开。
死前她曾看见自己开出一片血花的躯体,绽放在很远的地方。
大脑回忆起疼痛,祁兮稍稍颤抖了一下,勉力站定。
白河看到她抬起脸,眼里似乎噙着泪。
“我知道。”
声音微不可闻,白河伸手想去捧她的脸,外头一阵脚步,随即有人声传来。
两声叩门。
“白二公子在吗?”
是红豆。
白河垂手,应:“在,有什么事?”
以红豆以往的行事,叩门后根本不理会白河,早就大步迈入,可她今天没有。
门外透光,红豆娇小的身影晃了晃。她在外头站定,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又补了一句。
“祁兮姐姐,也在吗?”
得了应,红豆进门,立马后悔了。
碍于吴双的软磨硬泡,又有些想撮合两人,红豆才答应到白河这里来探探虚实。
只是这氛围,和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虽说祁兮一如既往冲她笑,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刚哭过的事实。
“咦,祁兮姐姐怎么哭了?”
白河表情有些古怪,正不知道如何作答,却听祁兮笑眯眯地说。
“白二公子说,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