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笑掉大牙。”
她这哥哥讲起话来夹枪带棒,白河后头有苦日子过。斗笠下,祁兮轻轻笑。
白河应声是,起身行礼道:“是在下没照顾好德宁公主。”
“公主?她算得什么公主?”永宁公主不屑,冷笑道,“怎么,一只山鸡侥幸有了名儿,就敢说自己是真龙血脉了?”
“摘掉!”永宁公主呵斥声响彻殿堂。
“一年不见,永宁这般威风了?”
洪亮声音从外传来,众人回头,内殿外招待宾客的外厅和院落,女孩子们已然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个黄袍加身的中年男人被前后簇拥着缓步走来,一袭黑衣的皇甫庆丰低头跟随身后,所过之处众人皆跪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
没有停留,大宇皇帝周煜泽径直走到前头梨花木雕龙椅榻上坐下,才说过“平身”,永宁公主已然奔到皇帝跟前,张口抱怨祁兮戴着斗笠何等不敬,入坐此处又是如何不合规矩。
“德宁不敢欺君。”祁兮走到内堂中央拜下,道,“实在事出有因……”她声音有些哽咽,听起来可怜极了。
然而永宁公主哪会怜惜她?
“装腔作势。”永宁公主两步到跟前,祁兮抬头,脸上斗笠掀翻在地。
女孩子脸颊和脖颈上缠满纱布,膏药味扑鼻。只是皮肤白净,眼神澄澈,不施粉黛的脸上难掩清丽之姿。她是一块被摔碎的漂亮原石,叫人扼腕。
皇帝不让起,祁兮不敢起身。只是那永宁公主抬起她下巴,嘀咕一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伤”,就去揭她脸上纱布,疼得祁兮龇牙咧嘴。
“公主殿下不可!”
白河出手阻止,祁远心疼,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喊出声。
永宁公主瞬间停手,看看他们,又看祁兮,冷冷道:“皇家教训姊妹乃是私事,关你们什么事?!”
“无妨无妨,”龇牙咧嘴,祁兮说,“宫宴如此掩面,德宁失礼在先。”
拨开护住她的白河,祁兮依旧跪着,道:“既然殿下如此在意。”说着,她抬手。
纱布一点点慢慢揭下,祁兮抬起脸,露出脸上长长的丑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