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不是我娘最喜欢的女儿,我说了没用,除非有更好的选择。我没办法,所以我才让你尽快上我家提亲的。”
“崔茗说,她不想嫁去房家,才要来京城找人。所以你不愿意联姻的人,险些成她的联姻对象,是吗?”
崔芸点点头,说:“你看吧,我娘有多偏心。我说不愿意嫁房直越我娘不同意,我妹妹说愿意,她便同意了,还放任她到京城来找人。偏心,他们一直都好偏心。
为什么从她出生后,所有人都更喜欢她?你觉得是我取代了她,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她的出生,爹娘最疼爱的女儿应该是我呀。是她从出生起,就抢了我的东西,她就不该来到这世上,她该死。”
崔芸已经有些疯了,歇斯底里的叫喊,诅咒,怒骂。
阮宏怒不可遏,厉声道:“你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哈哈哈,我早就想这么说了。我就是讨厌她,我恨她,凭什么她那么好命?好,好好,既然她好命是吧,那我就去抢,我把她的好命抢来不就行了吗?你看,我成功了。”
她已经疯癫了,完全不顾形象,又哭又笑。
事到如今,崔芸也没觉得自己错。
她把一切的罪过都怪到爹娘多生上。
但这套理论在多子多福的时代根本站不住脚。
一直看戏的恭王妃说:“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的所以弟弟妹妹都不应该出生。一个家族里只能拥有一个后代?”
崔芸厉声道:“对,就应该这样。如此,爹娘的爱就不会分出去了。”
“哼,可就你这样子,你撑得起一个家族的荣耀吗?你家要是只生了你一个,那百年氏族就得覆灭了。”
阮宏看着崔芸那冥顽不灵又癫狂的模样,仿佛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这么多年了,他知道她会有一些小毛病,也一直憎恨他与崔茗那事,从此一直不待见歆尘。
他却不知,她还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一面。
阮宏:“我且问你,崔茗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崔芸浑身一震,就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术,瞬间就安静下来。
她看了看一屋的人,不停的摇头。
“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我大着肚子没精力管她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承认,有人顶罪,案子也结了。
“好,我再问你,我的儿子在哪里?”
崔芸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都发誓了,你还不信我吗?”
阮宏:“哼,你一个骗子,骗了我十八年,我应该信你吗?”
崔芸:“……”
“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我们阮家庙小,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会修书一封回清河,告之你弟弟,让他们来个人商量你我之事。”
崔芸:“商量什么?商量你我什么事?”
“你做的事,本该休了你。可阮家与崔家都是世家大族,你我之事并非你我二人所能决断,关系到两族的颜面。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同你和离。”
“和离?”崔芸笑了,“我嫁过来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一子一女,你和跟我和离?”
“是。”
“你……老爷,阮宏,你我之间十八年的情谊,都是假的吗?抵不过那堆书信吗?”
阮宏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崔芸面如死灰。
阮怡禾愤怒的道:“爹,就为了一个死人,你非要毁了这个家是不是?我怎么办?子奕怎么办?”
阮歆尘一直注视着他们,眼看着阮宏又在犹犹豫豫,她只能站出来,继续给他上强心针。
“呵,毁了这个家?姐姐,你想清楚了再说,到底是谁要毁了这个家?你娘已经当了骗子抢了我娘的命,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阮怡禾一怔,“你什么意思?”
“哼,少装糊涂。”她看着崔芸道:“阮夫人,当年给他们下药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非要把所有人都逼上绝路?”
若是她猜得没错的话,给他们下药的人,就是崔芸自己。
而且阮歆尘大概猜到她为什么要下药了。
阮宏幼年的经历,小姨和他爹好上了,让他们娘俩成了全城的笑柄。
他恨死了勾引姐夫的小姨子。
给他童年造成的巨大阴影,甚至让他不想活了,一位少年被逼得想上吊。
可想而知,内里的事,可能远比外人知道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