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所言不错!”
张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道:“既然曹操有二心,那么他就有其它打算,单凭袁绍一路诸侯,可不敢兵犯兖州。”
“最多,也不过些许试探罢了!”
对于袁绍和公孙瓒合兵。
来攻打兖州这种事情。
在张靖看来,除非公孙瓒脑子糊涂了。
毕竟公孙瓒之前就被袁绍忽悠,随后就迎来了袁绍的背信弃义,反咬公孙瓒一口。
如今哪怕双方罢兵言和。
已经残了的公孙瓒,又怎会以虎谋皮。
最多也就是看在汉室份上,做做样子而已,根本没有出力的可能。
况且,他兖州也不是泥捏的。
“主公明鉴。”
程昱闻言放下了担忧,恭敬道:“如今治下春耕事毕,五日后便是良辰吉日,属下以为可在当日开府。”
开府在程昱看来是大事。
不光只能有武将,治下各地的县令,也都要前来,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城南英雄祠如何了?”
张靖闻言没有马上做决定,而是询问王度那边的进展。
“主公。”
程昱沉吟道:“据臣所知,城南英雄祠,已于日前建成,如今正在刻碑,想必三日之内便可开祠。”
“嗯。”
张靖微微颔首道:“那就定在五日之后,当天先祭拜英雄,再行开府事宜。”
“主公英明!”
程昱闻言也深表赞同,朝张靖恭敬行礼。
冀州,河间国。
乐成外,虖沱河畔。
曹操正陪着赵岐,行走在袁绍大营。
“孟德。”
赵岐来到一处望楼,看着远处正在操练的将士,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道:“兖州发生的事情,老夫也听说了,那黄巾当真如此凶悍吗?”
“不敢欺瞒邠卿公!”
曹操面带苦涩道:“兖州黄巾,原本来自青州,来时不过三十余万,进入兖州后四处抄掠,携裹百姓,短短数月之间,便聚集了百万之众。”
“下官本为东郡太守。”
“临危受命为兖州刺史,然面对不断壮大的黄巾,依旧不得其法,更是痛失了挚友济北国相鲍信。”
“原本以为到了隆冬。”
“黄巾缺粮,走投无路之际,哪怕不投降朝廷,也会尽数消亡。”
“然前黄巾贼将张饶死后。”
“黄巾之中,又出了一个张玉衡。”
“此人也不知是从何处,习得一门机关要术,能让发石车,将一石巨石,发射至两百步外,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城楼转瞬化为齑粉,将士们皆尽胆寒。”
“即便下官奋勇抵抗。”
“却依旧落得个身负重伤,丢盔弃甲,两万守城大军,再度收拢之际,已死不足千余。”
“若非有忠勇猛将,舍命突围。”
说到这里,曹操带着一抹神伤,唏嘘道:“下官也定会把性命,丢在无盐!”
“孟德受苦了!”
赵岐闻言也很是动容,旋即眉头紧皱道:“黄巾有如此利器,若其再度劫掠诸州,朝廷又该如何是好啊?”
“哈哈哈,邠卿公勿忧!”
曹操看似在出言安慰,然笑声之中,却有几分悲凉与感慨,出言道:“眼下的兖州黄巾,却是再也不能称其为黄巾,而是应该叫乞活军!”
“据下官所知。”
“张玉衡此人不但凶狠狡诈,还心怀大志,有枭雄之资!”
“噢?”
赵岐听到曹操的评价,也很是吃惊,询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他在占据兖州全郡以后。”
曹操正色道:“并没有得意忘形,反而是极端克制,将兖州西南四郡百姓,尽数迁至东北四郡,更是将西南沃土弃之如履。”
“如此气魄,天下又有几人可比?”
“换做无智之辈。”
“凭借手中的攻城利器,以及大路人马,定会往豫州、徐州等地抄掠,那张玉衡却反其道而行!”
“孟德此言成理。”
赵岐听了也是心中一突,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小觑了兖州黄巾。
“邠卿公。”
曹操看着赵岐道:“您可知晓,那张玉衡在占据兖州四郡之后,又做了何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