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兖州。
东郡,发干袁军大营。
“诸位都说说。”
袁绍坐于主位,有些纳闷的看向一众文武,开口道:“那些黄巾贼寇,是不是早就打算,放任那吕布离去?”
如今距离吕布离开聊城。
已经过去了三天。
可黄巾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袁绍十分难受,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明明吕布行军如龟爬。
有带着沉甸甸的粮草辎重,就像是小儿怀抱金砖过市,愣是没人去抢。
“主公。”
一众文武沉默不语,颜良出言道:“要不咱们直接发兵濮阳,渡河之后同那黄巾做过一场,也好过如此憋屈。”
他们本来还在想打黑山军。
结果兖州跑来横插一杠。
就在他们准备部署兵力的时候,吕布却走了巨鹿官道,接下来就是给吕布做保姆。
偏偏这吕布因为粮草太多。
愣是在聊城呆了半个月。
他们也只能陪着,眼看着吕布开始搬家,带着鱼饵就要跑路,结果黄巾的反应平平,丝毫没有抢夺的意思。
“主公。”
文丑开口道:“您说,会不会是咱们表现得太明显,把黄巾给吓着了?”
“不无可能!”
诸将闻言纷纷面露恍然,觉得文丑说得有道理,毕竟黄巾也不是傻子,他们屯着大军在一旁,黄巾怎么敢搞事情。
“……”
连一众文官也沉默不语。
“哈哈!”
袁绍面色一黑,干笑道:“诸位无须泄气,让吕布为诱饵,本来就是一步闲棋,哪怕不成也无关紧要。”
袁绍在此之前考虑了很多。
自然也考虑过,如果黄巾不渡河的情况,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在袁绍看来是极低的。
所以他下意识的将其忽略。
这也造成了眼下的尴尬局面。
“主公。”
田丰恭敬道:“依属下之见,咱们不用太过着急,如果黄巾当真要对吕布动手,想来就在这两日之间。”
“敢问元皓高见?”
袁绍赶忙出言相问,想知道田丰为什么这样说。
众文武闻言,也同样把目光投向田丰。
“地利!”
田丰沉吟道:“如今吕布已至阳平、东武阳附近,此二城距仓亭,皆不过四十里地,黄巾只需乘船渡河,便能偷袭吕布。”
“偷袭?”
郭图不屑道:“元皓先生说得轻巧,可那吕布非是曹操,其人不但骁勇异常,哪怕没有并州狼骑,麾下那八百陷阵亦是天下强军。”
“元皓以为。”
“需要多少黄巾,才能偷袭吕布,一旦吕布反应过来,率狼骑追击,黄巾可能得胜之?”
吕布之所以这么浪。
那是因为自身实力所致,麾下的强兵悍卒更是不凡,要是正面交锋,哪怕用三万步卒,郭图也不敢说战而胜之。
“呵呵!”
逢纪冷笑道:“在下以为元皓先生所言在理,黄巾号称三十万大军,遣十万大军渡河,也不无可能,哪怕吕布守城,也定会被黄巾攻破。”
“主公。”
田丰面色难看道:“此二人所言,不过是匹夫之见。”
“那元皓不妨说说。”
袁绍开口道:“那黄巾贼寇,会如何伏击吕布,又有何脱身之法?”
“这……”
田丰闻言也卡壳了,他只是觉得东武阳那一块位置极好,如果黄巾真要打吕布,那里将会是首选。
可异位处之。
换做他是黄巾,根本就不会搭理吕布,他之所以站出来说话,主要是想帮袁绍解围。
大不了再等两天就是了。
反正多的都等了。
偏偏队友都是阴阳怪,袁绍还问他黄巾如何出兵,他能说极有可能不出吗?
那不是解围不成,反打袁绍的脸吗?
“对对对,吾等都是匹……”
“好了!”
袁绍打断郭图的嘲弄,沉声道:“就依元皓所言,大军再等两日,让斥候不得松懈,若吕布军有异动,立刻快马回报。”
“吾等领命!”
众文武纷纷起身,恭敬抱拳行礼应是。
漯水河畔,阳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