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赖云的伤势已大致恢复。天还未亮,他便起身,简单梳洗后,便出门朝着张大夫的医馆走去。
晨曦微露,医馆的门才刚打开,正在整理药柜的张大夫看到赖云,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担忧。
“赖……赖公子,你不好好在家里养伤,怎么又来了?”张大夫迟疑了一下,将赖云迎进了医馆。
“张大夫,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今日前来,是想向您打听些事情。”赖云开门见山地说。
“哎,赖公子,上次你来找过我之后,就有人给我送来了警告,说如果我再敢插手假药的事情,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张大夫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惧色。
“竟有这样的事?”赖云眉头紧锁,他知道张大夫为人谨慎本分,绝不会轻易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看来,对方是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赖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百姓好,可如今你已被革职查办,再查下去只会惹祸上身啊!”张大夫苦口婆心地劝道,他虽然只是一介医者,但也深谙世道,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插手的。
“张大夫,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那些因假药而死的百姓,那些痛失亲人的家庭,难道就活该白白受苦吗?”赖云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赖公子,我知道你心存正义,可是……”张大夫还想再劝,却被赖云打断。
“张大夫,您不必再说了,我只是想问问您,可还记得那假药的成分,或者制作工艺,任何一点线索,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赖云紧紧地盯着张大夫,眼中充满了期待。
张大夫长叹一声,他知道赖云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关于假药的成分和制作工艺,我所知有限,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是谁?”赖云急切地问道。
“曾经城西有一位周老药师,医术高超,对各种草药的药性和药理都了如指掌,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张大夫话音未落,赖云便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医馆,朝着城西的方向奔去。只留下张大夫一人,站在原地,望着赖云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赖云此去是福是祸,但他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回头了……赖云脚步匆匆,他知道张大夫的难处,也知道对方的警告并非虚张声势。假药案背后牵扯的势力,绝非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抗衡。可是,难道就这样放弃吗?那些无辜的性命,那些破碎的家庭,难道就白白地被牺牲了吗?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赖云一路打听着周老药师的住处,终于在城西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找到了这位曾经的名医。周老药师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居住在破旧院落中的孤寡老人。
“周老先生,晚辈赖云,有事求见。”赖云恭敬地站在院外,朝着屋内喊道。
片刻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吧。”
赖云推门而入,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什么。
“老先生,我……”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周老药师头也不抬地说道,“可是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老先生,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假药而丧命吗?”赖云急切地说道,“我知道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求求您,帮帮他们吧!”
周老药师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盯着赖云,半晌,才长叹一声:“孩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根本无能为力啊!那些人,我们惹不起啊……”
“老先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赖云不甘心地问道。
周老药师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些已经干枯的草药。他指着其中一株颜色发黑的草药说道:“这种草药……”
“这种草药,名为‘鬼见愁’,剧毒无比,但凡沾染一丝,便会……”周老药师的话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便会如何?”赖云追问道,他从周老药师闪烁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
周老药师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赖云附耳过来。赖云急忙起身,凑到周老药师耳边。周老药师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鬼见愁”的秘密和盘托出。
赖云听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假药案的背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