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将目光看回富贵之门内,看向那些正在享受钱、权、色的富贵之人。
他们神态各异,表情复杂……
而最为突出的则是两人。
其中一位,毋庸置疑是陈子昂。
至于另一位,则是坐在最上首,被众多美人簇拥,身穿锦衣华服的钱富贵。
这还是陆远道第一次见他。
相较于他来说,钱富贵的形象算不上好。
看起来白白胖胖的,甚至是略带憨态,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位有钱的富家公子。
可陆远道却是知道……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傻傻的男人,将一个本该遍地都是的名字——怡红院,变成了自家独有。
没人知道,钱家公子为何单单喜欢怡红院这个俗气的名字。
也没人知道,钱家公子为了得到这个名字,又砸下去了多少灵石。
不过相信……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在得知那个数字后。
都会怒骂他是个败家子,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现在,就是这摊烂泥,却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在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远道。
他在用缝隙找勇气!
他在找是谁给的陆远道勇气,让他敢如此的格格不入。
到底是来合作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少爷,刚才有位手戴镣铐之人,可能是缉刑司的逃犯,需不需处理一下。”
“不用,你们去忙吧。”听到声音,钱富贵挥了挥手,神态并无变化:“那是本少爷的客人,是来谈生意的。”
“好。”
“少爷您玩的愉快!”
在简短的对话后,那些聚拢而来的护卫就四散开来。
钱富贵既然已经开口……那他们也不管陆远道究竟是不是缉刑司里的逃犯。
在这里,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
“大家未免对客人太过关注了吧?”钱富贵努力把眼睛睁开,将视线从陆远道的身上挪开,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美人。
以及在他下手的,一群同样锦衣华服的年轻人。
“接着玩啊!”
“少爷,你讨厌……”
说着说着就有一位“衣衫褴褛”的丰满女子娇嗔一声,然后趴在他的大腿上。
“奴家们可不是看他长的好看,只是看他戴着镣铐的样子可怜兮兮,又不像是会享福的人,在心里替他难过呢。”
这时,另一边的女子也主动靠了过去。
并试图用语言将陆远道打回泥地。
手戴镣铐,可怜兮兮,不会享福……这些词语如同炮弹一般炸向陆远道的“坦途”。
但陆远道却是一言不发。
随后,阁楼中玩乐声再起。
一切好似又都恢复到了寻常。
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没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瞥向那位站在阁楼中心,却一言不发的男人吗?
可以说只要陆远道站在那里,他们的玩乐之心就大减。
好像刚才门外的两声“咚咚”响,也涤荡了他们的混浊,让他们也清净了片刻。
这些人中,陈子昂则是早就没了玩乐之心。
在这里他可以说是最熟悉陆远道的人。
可这样的陆远道他也是第二次见。
至于第一次……那是他不想提及的过往。
而如果说场内还有人没受到影响的话,那只能是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南宫兰。
这次,她却是自始至终的平静。
哪怕是陈子昂将她带入寻花问柳之地,她也是默不作声。
自从进入怡红院以来,她就将——“出门吃晚饭”这个理由贯彻的很彻底。
她也不管这里究竟合不合适,总之,就是这样做了。
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表情越发复杂,阁内的气氛也是越发怪异。
中途不乏有胆大的女子主动上前,去试图撩拨陆远道,但都是以失败而归。
这个男人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清心寡欲”。
一次次的失败,也让她们渐渐失去了耐心。
最终,她们只能远远望着这位可望不可及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