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道手上的这份枷锁,是专门用来管制通脉境修士的。
一般而言,只有缉刑司的钥匙才可以打开。
但很显然,陆远道的这个情况已经不再属于一般情况。
因此,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由天人境修士亲自出手,选择另一种更干净,更利落的方式帮他打开。
“啪嗒——”
剑光一闪而逝。
陆远道手上沉重的枷锁终于落地。
他……自由了。
站在原地,陆远道活动了一下手腕:“果然,人还是没有枷锁活的痛快。”
枷锁落地,他被封印的修为也已回归。
虽然五天都不曾修行,但得益于小圆圆的加成,他的修为并没有半分退步。
至于增进……那也是没有的。
天底下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道理。
以他这种情况来看,不退步,就已经是进步。
在活动了一番手脚之后,陆远道再看向钱富贵,发现那里已经多了一位老者。
正是那位出剑帮他解开枷锁的邱老。
“多谢前辈。”
随即,他躬身一礼,向其表达谢意。
他的心猿是为元家而放,他要闹的也只能是元家的天宫。
因此,对于这位出手帮他的前辈,他还是有谢意的。
而他之所以在怡红院里,对钱家的少主如此放肆,有一部分是“年少轻狂”,更多的还是为了破局……
若他不是如此,今天钱富贵的时间很可能在“寻欢作乐”中过去。
甚至从缉刑司中救出他,也只是随手一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等一天、等两天、可若是五天、十天甚至是半个月呢?
他们等不起。
由此,陆远道才选择了最简单的以力证道。
你们不是想玩吗?
那就让你们玩不下去。
你们不是看不到我们吗?
那就让你们不得不看到我们。
当然,他这样做是有风险的。
而且风险很大……甚至是当场暴毙。
也正是因此,才有他刚才与陈子昂的对话——
我会死吗?
不会!
为了这句话,陈子昂切身付出了行动。
也正是因此,才让邱老的那条剑光刚刚透过枷锁就戛然而止。
同样深知这一点的邱老,将目光从陈子昂的身上挪开,看向陆远道。
“你不该谢我,甚至……你应该恨我。”
因为就在他出剑之时,陈子昂的身边也多了一位老者。
同样也是天人境!
那人虽然不言不语,但已经表明了态度——你敢伤他,我就伤你!
正是这份让邱老不敢忽视的态度,才让结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让那条本该透体而过,起码要让陆远道重伤的剑光,只停留在表面就消散。
但陆远道很显然不认可邱老的这个观点,摇了摇头说道:“事实胜于雄辩。”
事实是,他手上的枷锁已经落地,而他安然无恙。
事实是,他的侄子陆继东还在缉刑司。
事实还是,他的侄子陆继良——死了!
听到陆远道的话,邱老也不与他争辩。
只是默默向后撤了两步,将“战场”留给两个年轻人。
是的,年轻人。
在他眼中,无论是三十余岁的钱富贵还是五十余岁的陆远道,都是年轻人。
通脉境寿二百五十。
天人境寿五百五十。
哪怕是从通脉境的寿限来看,他们也都还是年轻人。
年轻人嘛,难免气盛。
他可以理解。
但年轻人若是太过气盛,那就只能下辈子去改了。
俗话说得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而虽然他已经退后,开始了闭目养神,但灵力却是时刻都在蕴养手中的长剑。
长剑一旦出鞘,剑锋所指将是满堂客人。
……
“陆老祖,你让我真的很意外。”看着一直站着的陆远道,钱富贵的声音恰时响起,“你这样做,还是为了合作吗?”
他在高声质问。
哪怕是感受到了一位陌生的天人境气息,钱富贵也没有心情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