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
凌渊顿了顿,将手中的一本册子拿了起来递给卢佳。
“这是流州、灵州两地的官员名单,另外唐七会听从你的差遣,如今非常之际,本王想要他们干净些。”
乱世出贪官,尤其是传承了这么久的王朝,贪已经成了必然。
三年县令,十万两银子,这还不是富庶之地的县令,像江南之地的县令,那可是门阀子弟争破头都想要的。
灵州、流州两地本就贫苦,缺少官员也不是一天两天,留用的这些老官员们,手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干净。
可凌渊此时也不能离开武安县,北蛮虽然这会儿安静,保不齐消息传回去,北蛮那位大汗就会大举南下。
但旁人的身份又压不住人,尤其是宋林书的那些人,他们对凌渊的人本就排外。
卢佳是未来的灵州王妃,由她来清理吏治,正好可以表达下王府的决心。
眼见卢佳有些犹豫,凌渊将名册收了回来,“你若是不想去也无妨,本王另外找个人就是。”
卢佳似乎有些明白了凌渊的用意,他这是在为她立威,今时不同往日,很多时候她都要代替灵州王府出面办事。
“好,我接下了,不过,有句话我也想问清楚,查到哪一级?”
“这个嘛!凡是贪赃枉法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按照大璃律法办!”
“这样一来会不会太过了些,殿下的根基尚未夯实,要不要拉出来一两个杀鸡儆猴。”
卢佳的意思很明显是京城门阀的思维,这种敲山震虎的做法,历来是朝廷御史台的人巡守四方时所用。
“不,必须用重典,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凡是贪腐的本王不会放过他们。”
“我明白了!”
卢佳微微施礼后拿着册子出了府门,唐七就跟在她身后,凌渊将她打发出去,还有一个目的。
韩君生在流州府,卢佳如果一直留在武安县,凌渊担心韩君生会铤而走险,拿卢佳来威胁自己入皇城。
他料想明景帝不会瞒着消息,自己成为玉盒里之人的事,定然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为的就是引得皇子相争,他此举倒说不上什么错,一个做了三十来年的皇帝,从当初的众皇子中杀出来,心性早已练得如同岩石一般。
皇家哪里来的父子亲情,不过是场面罢了。
若是当初凌渊在北安县被蛮人斩杀,他敢笃定他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宗人府的皇家名册中。
大璃不需要一个战死在边关的皇子,而且还是个没背景的落魄皇子。
因此,凌渊对明景帝没什么感情,甚至是没半点好感。
明景帝本身就是一个大政客,与朝堂那些内阁阁臣们没什么不一样。
以皇位为诱惑,这是所有皇子都想要得到的,这份诱惑不可谓不大。
换了一般的皇子,这会儿只怕早就入京,没几个皇子能受得了这个诱惑。
可惜,凌渊并不能如他愿,不过,他做的这件事,凌渊还是有想法做一做的。
明景帝一生都在门阀阴影之下,北伐中有他们,纳后宫得他们插手,各地的官员,他们也要安排人。
每每都在受制于人,若不是皇城司和一部分禁军在自己手中,明景帝只怕早已成了真正的傀儡。
杀门阀在这个时代就是杀读书人,因为只要他们有书读,只要动手,他们便会联合起来,反抗天子的暴行。
然后再高声呼吁,天子当与士大夫共天下。
凌渊知道结局,这样的皇朝已经是强弩之末,灵州玄女教只是个引子。
若不是凌渊平定玄女教,一旦让他们发展下去,其他各地也会迎风而起,到那时就是这个时代的黄巾起义。
凌渊让卢佳去查两州贪腐,还有一点,暗影台要借着这个名头,来肃清流州、灵州两地的玄女教余党。
这些人宁杀错,也不会放过,尤其是他们还在秘密发展中的那些人。
上次威压大月,他们并未将玄女教仙师交出来,据说是逃回了京城。
就在前些日子,杨镇岳与姬秋柳在京城问斩的消息传来,凌渊是不信的。
这种玄女教的高层,三司会审后,还需要在皇城司的大狱中待上一段时间,不会这么早斩杀。
看来是逃回京城的玄女教仙师在推动,至于被杀的那两个人,凌渊不太相信他们是本人。
以卢佳为饵,说不定还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