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陛下在给王爷造势呢?”卢祥安思索后说道。
凌渊的背景几乎没有,母族更是凋敝,如今算得上的只有卢家,或许流州的宋家也能算上。
可宋家毕竟不比京城,与其他几个皇子背后的门阀世家比起来,就不是单薄了一点。
卢祥生是老臣,在明景帝尚未登基之时,他就在朝廷兵部任职,对朝局的敏感还是有的。
“不太可能,若真有意的话,陛下不该把王爷推到这个地步。”
“大哥,你的意思是陛下故意让王爷成为众矢之的?”
卢祥安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些,他不在朝中多年,每年能见到明景帝一面都不错,对这位不上朝的天子,他更多的也只是听听。
“那陛下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这个问题也是卢祥生在思考的,自从朝上回来后,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可任由他如何想,若真是让王爷继位,在登基之前,也不该如此的大张旗鼓才是。
“要不请袁先生来问问?”
卢祥安口中的袁先生名叫袁泽辰,是个喜欢读书喝酒的家伙,平日里总是喜欢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卢祥生一直养在府中。
“你去请他过来,切记不要让人看到。”
“是!”
袁先生被带过来的时候刚刚喝完酒正准备睡觉,在卢府中,他是个另类,卢祥生很少过问他的事,只是不让他出门乱说话。
“哦?卢大人,你这眉头皱的,怎么?陛下要查抄你们卢家了?”
袁泽辰大大咧咧的,与卢祥生说话一向如此,卢祥生也并未见怪,有时候连下人们都不理解,私下传言说袁泽辰是卢祥生在外面的私生子。
“袁先生,京城中最近的事最近听说了吗?”卢祥安问道。
“陛下立储的事?”
“恩!”卢祥生点点头,接着说道:“今日流州的捷报入宫,陛下在大殿之上恩赏灵州王可行太子仪仗。”
袁泽辰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径直坐在了卢祥生的下首处。
“这不是好事吗?卢家站队的不就是灵州王府吗?”
“袁先生,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帮着说说看啊!”卢祥安连忙说道。
袁泽辰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也收起了笑容,他受过卢家恩惠,自然是要为卢家分忧的。
“卢大人,将最近的事都细细的说说,切记不可有任何隐瞒。”
“好!”
卢祥生清了清嗓子,将最近朝中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袁泽辰的脸色不断变换,时而眉头微皱,时而点头。
在片刻过后,卢祥生将事情说完看向袁泽辰。
“卢将军,可否出去弄点酒菜来?”袁泽辰突然对卢祥安说道。
卢祥安不解,埋怨道:“我说袁泽辰,我卢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喝酒吃肉!”
“去吧,弄点酒肉过来,我与袁先生喝上一壶。”
见自己大哥开口,卢祥安只好出去弄酒菜,直到他走远后,袁泽辰才开口道:“卢老先生,陛下只怕是想要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借王爷的刀?杀谁?”卢祥生迫切的问道。
“陛下为何会退居深宫二十年不上朝?”
卢祥生是聪明人,此话出口后,他的脑子中猛然有了明悟。
“你是说陛下要让殿下与皇子们争起来,好让他的兵马入京,来一个血洗朝堂?”
难怪袁先生要让卢祥安出去,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袁泽辰点点头,接着说道:“韩君生离开京城,看似是陛下重视,想要立王爷为太子,可实际上,只怕是想要逼迫王爷入京城。”
“我们这位陛下,还真是够能隐忍的,二十年了,只要抓到一个机会,他就想要整出点事来。 ”
“袁先生,不可妄议陛下!”卢祥生提醒道。
“嘿嘿!”
卢祥生最怕袁泽辰的就是这一点,向来口无遮拦,要不然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以他的才华,不说位列朝堂之上,起码要比现在强得多。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下王爷?”卢祥生问道。
“不必,王爷要比我们想象中敏锐,将阿莱儿送来京城,就是在告诉陛下,王爷无暇回京城,要面对北蛮的南下。”
“袁先生,老夫有个去处,你倒是可以去,总比在京城要自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