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学生还是想问一句,赵之宣赵大人真的是自杀吗?”
年轻人说话不卑不亢,身穿白袍,脸上透着坚毅,在凌渊台下恭恭敬敬的跪着。
其他人纷纷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一块地方来,有人看清了来人,满眼的难以置信。
“褚英杰,当初在国子监发问的也是他,被国子监开除了学籍。”
“他应该恨赵之宣才对,为何会追查赵之宣的死因呢。”
“他啊,估计就是想要博一博功名。”
褚英杰很是从容,像是一个手持长剑要上战场厮杀的将军,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此刻他心中却万分激动,这是一次豪赌,赌自己能在士林中谋得一个如日中天的声望。
也在赌皇帝不会杀他。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苍穹中,突然间有乌云遮挡住了阳光。
凌渊颇具意味的看向褚英杰,他对这种人向来不是很喜欢,不过,当着满城士子的面,还是不好杀他的。
一旁的杨凤清看出了凌渊的犹豫,出声呵斥道:“陛下刚刚的话没听到吗?圣人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当众质问陛下。”
褚英杰心中暗道不好,杨凤清一个质问给自己定了罪,这理由完全可以将自己当场问斩。
好在这个时候,徐文安和韩山陵来了,被陌刀军层层包围着。
宋林书轻轻朝着凌渊点头,示意交代他的事已经办妥。
士子们都认识两人,见两人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有国子监的士子朝着两人施礼,显得格外恭敬。
韩山陵的脸上还有怨气,在登上高台后,两人跪地给凌渊行礼。
“两位既然来了,就给他们说说,赵之宣是不是杀害黄兴华的凶手。”
“是,陛下。”
徐文安走上前,双手拱了拱,缓缓道:“众位,朝廷已经查明,赵之宣联合太医院柳元谋害黄老,证据确凿,赵之宣自知羞愧难当,才在狱中自杀的。”
国子监三大先生,徐文华是人缘最好的,也是最接地气的。
他的话让刚刚还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韩山陵见状,也在一旁附和道:“徐先生所说皆是事实,众位,都散了吧!”
国子监两位先生作证,还有陛下和阁臣们都在,这件事已经定性。
人群也开始散去,只有跪在地上的褚英杰,汗水早已打湿了后背,但他却不敢起来。
出身不好的他,总是想要一个机会,可今日却因为机会,恐怕要丢了性命。
凌渊在午门外没有多待,在韩山陵和徐文安证实后,他与皇后选择了离开。
直到所有人走后,褚英杰依旧还跪在地上,裴峰走上前来。
停在褚英杰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说道:“想博名声,去参加科举,今日你是命大,陛下没有怪罪你,若是以本官的脾气,你活不了。”
裴峰说完径直离开了,剩下褚英杰在地上不断磕头。
回到宫中的凌渊,将所有阁臣召到了东暖阁,赵之宣的事还没完,虽然宋林书的话,能让锦衣卫洗脱嫌疑。
但凌渊不认为锦衣卫没错,内鬼一定是有的,否则的话,消息传得太快。
“张甫卿、杨凤清,你们两人将科举的事准备好,科举势在必行,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臣,领旨!”
赵之宣的事,让凌渊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科举选才是必然。
两人退走后,周先决、荆紫衣、齐云舟三人也在,凌渊从三人身上扫过。
“你们三人,京城中多增派人手,巡守的时候,一旦有人诋毁科举,全部拿下,不管是谁。”
“臣,领旨!”
最后东暖阁中,只剩下凌渊、卢佳还有宋林书和锦衣卫的两位指挥使。
两位指挥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这次出事,他们锦衣卫难辞其咎。
宋林书虽然是户部尚书,但他对阴谋的事在行,被凌渊留了下来。
“唐七、刘志昌,你们不打算给朕一个解释吗?”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朕不是要罚,朕要的是答案,今日朕罚了你们,下一次死的就不是黄兴华、赵之宣了。”
唐七跟随凌渊多年,忠诚没话说,刘志昌是刘炳业的儿子,要说他会背叛自己,应该也不会。
“陛下,臣这就回去查。”
“